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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但聽此言,更是激憤不已,要知江湖各派中除了唐門之外,俱是痛恨朝廷,雖說未必要反清復明,但是決計不願闖王的藏寶落在朝廷手中,而吳三桂反清且取得節節勝利又給了江湖各派希望。而唐門親近素來朝廷,卻是由於流星火箭被朝廷冠上反清的罪名,是以唐直、唐飛、唐門四老等人雖是礙於唐靈和任飄萍的那層關係,卻也是義憤填膺,怒目注視任飄萍。
那党項人釀製的米酒入口甘甜溫和,喝進肚子卻是後勁極大,而此刻任飄萍肚子裡裝的不禁是這米酒,還有太多太多的心事。他本就是一個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埋在心底的人,而現在這些事這些人和著米酒,蜂擁而至湧在心頭,擠在嗓子眼失控地直往出冒,一如洩洪之水,再難遏制。
任飄萍回頭,左眼迷茫右眼無奈,注視筱青峰,筱青峰和筱矝此刻腦海中泛起的正是烏衣巷筱府、那因文字獄而家破人亡破落不堪的筱府,而就在這一刻,青城派掌門廖於洪出手,廖於洪當然知道青城四虎和師兄高漸離是怎麼死的,所以與廖於洪同時出手的還有青城派的七位長老,但聽廖於洪喝道:“忘川陣!”
忘川陣系高漸離根據青城派‘忘川劍法’所創,此陣以無比精妙的配合見長,具有天、地、日、月、風、雨、雷、電八種變化,八人左手相攜,右手施劍,八劍相互輔助,首尾相應,生生不息,將八人之力合而為一由一人使出,又輔以忘川劍法,是以極難被突破。
任飄萍長笑,豪氣沖天,喝道:“好一個忘川!忘川一線,陰陽相隔!”縱身躍入陣中,不待八柄長劍及身,使出‘春夢了無痕’神功,神思一縷閃電般探入八人靈臺,廖於洪八人只覺靈臺似有拂塵掠過,神思一頓,陣法突停。這一瞬,任飄萍身形疾掠,一線赤紅光芒閃現,八柄長劍依然斷落在地。然而,這一瞬,八道銀光尾隨著任飄萍的身形之後一一掠過廖於洪八人的咽喉。
只是一瞬,適才還生龍活虎青城派八人現在已是冰冷的屍體,任飄萍驚愕呆立當場,群雄驚怒直上九霄,卻是寒意森然,竟無一人敢上前。
這一瞬,鎮北堡死寂一片,淒冷的北風一如脫韁的野馬狂奔嘶鳴,一片片紙錢在風中打著旋兒飛舞,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雪花凌亂,像極任飄萍此刻的心。就在這靜寂一如冥間的忘川水中,不遠處的棺材鋪子走出若干白衣人,每四人抬著一口漆黑的新做的棺材,每口棺材前有一白衣人迎風信手撒著一把一把紙錢,共計九口棺材,四十五人,正朝著鎮北將軍府緩緩奇詭走來。而這四十五人俱是面無表情殭屍般行走在這寂靜的街,異口同聲有節奏地反覆吟唱著:“忘川一線,陰陽相隔,生死一線,咫尺天涯……”
只是聞聲回頭望著這奇詭之極的一幕,任飄萍酒醒了至少一半。這時,街上的一些党項人無慾無辜跌倒在地。而驚駭連同憤怒加上此刻的奇詭,群雄只覺窒息得一口氣換不上來,少林寺的無念和達摩三僧忽然盤膝坐於雪地中默唸經法。很快群雄中又有幾人摒棄雜念,默運內功。原來群雄幡然醒悟,這些白衣人口中所念皆以深厚內功而發,於群雄心念紛雜紊亂之際而為,非但可以擾亂群雄心神,更可殺傷群雄於無形之間。
而這一刻,白衣人漸近,那聲音更是攝人心神,但聞撲通一聲,筱矝跌坐在地,口中激射出一口鮮血,任飄萍見狀,默運九天玄功,虛空清嘯,正是少林寺的音功‘獅子吼’,與此同時,無念使出少林寺更具威力的音功‘梵音清唱’,群雄中唐門姥姥、筱青峰、雲中歌等人也是相繼長嘯。
頓時適才還寂靜的鎮北堡嘯聲四起,響聲大作,那白衣人的吟唱之聲漸漸落了下去,卻是於棺材鋪中錚地一聲傳來雄厚粗獷的二胡聲。
第一百二十章 寒劍默聽君子意(五)
眾人心頭突兀而出李奔雷三個字,但見一人一鷹於棺材鋪後沖天而起。人,發如雪眉如墨的人,鷹,飛天貓頭鷹的鷹。眨眼,這一人一鷹落在鎮北將軍府兩層的閣樓屋頂,定睛細看,那人可不正是李奔雷?!風雪中,更見那二胡聲的蒼涼悲愴,李奔雷一襲白色儒服,撥動琴絃間,看向任飄萍,但見任飄萍拒絕對視而是走向雪地中的屍體,遂哈哈哈大笑,二胡聲止,道:“真是天助我也!天下群雄齊聚大漠,省卻老夫一番周折了!”
群雄不解,這時一名白衣人卸去裹在頭上和衣服連在一起的帽子,露出一張上官離的臉,對著李奔雷躬身行了一禮,道:“徒兒拜見師父!”復又對著任飄萍一禮,道:“屬下見過少主!”這才面對群雄,道:“自韃子入關以來三十年,視漢人豬狗不如,剔發易服圈地無惡不作,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