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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回答。
玄墨只覺得眼角不住地痙攣,捏著外袍伸向水裡的手作勢卷吧卷吧塞到肚子裡窩好,佯道:“阿牛,我又走岔氣兒了,你先洗吧哈,我到一旁緩緩。”婆娘的裹腳布啊,又長……又臭,玄墨一陣反胃,沒吃東西的肚子裡泛出一股酸,手腳並用地爬到一邊支肘半躺在草地上。
“小哥哥,你沒事吧?要不阿牛幫你洗?”單純的阿牛信以為真。
好孩子,真勤勞,可是“小哥哥”不想把外袍和裹腳布放在一起洗啊。玄墨慌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過陣子就好,再說這衣服也不太髒,只穿了一天,可洗可不洗,呵呵——”下半句玄墨愣是給嚥了下去,她沒敢說——豈敢!豈敢呀!
“小哥哥,你人真好,一點兒也不像那大驢臉,我奏是鬧不明白,那鄰村的張大寡婦、孫二嬸子、馮三姑姑怎就中邪似地百看他而不厭呢?這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阿牛小大人似的由衷地感慨,聽上去半點兒也不像個七歲的娃娃能說出來的。儘管阿牛的話最後一句不中聽,但玄墨還是噴笑。身後的林子一陣異常的響動,玄墨屏息一察,斷定十有八九那是簡恆,當機立斷決定要耍笑他一番,遂道:“阿牛,你說那三個女的都多大歲數啊?要是合適,就給他撮合一對兒。”
“咦?都是四十多歲的耶,給他當娘還差不多!”
“哦,中老年婦人傾慕的物件。”玄墨大聲地調笑,林子中的動靜更大了。
突然,阿牛驚慌失措地跳了起身,邊跑邊指著溪水喊:“不好了!小哥哥快幫幫我,那條裹腳布被水沖走了!”
玄墨並未起身,遠遠地寬慰他道:“彆著急,阿牛,沖走了可以再賣!”
阿牛紅了眼:“小哥哥,那條不一樣,那是奶奶的傳家寶,都傳了好多代了,丟了她會傷心的!”
傳世的裹腳布?傳了好多代了?還沒爛?玄墨算是開了眼了。
既然人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豈有不幫的道理?玄墨甩開鞋襪,足下輕輕一踏,身子平貼水面,像一片落葉,躚然向下遊追去。阿牛也不哭了,轉而變得驚呆,待他反過味兒來,在岸邊緊追著玄墨一路雀躍。
眼見著玄墨就要夠著了,傳世的裹腳布卻自己騰空“躍出”了水面,玄墨嚇了一大跳,讓她更害怕的是……
“賢弟,好興致啊,今兒個不用趕路了?倒有空陪小童戲水?”這讓玄墨“魂牽夢繞”噩夢連連的聲音一響,玄墨體內的氣息頓時方寸大亂,身子一沉就要平趴到水裡變成一條娃娃魚,情急之中,玄墨為救急,以雙手雙膝四肢朝下著了水,“譁——”活靈活現的一幅“飲馬圖”,追上來的阿牛極不忍心地捂住了雙眼,悄悄地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
那幾聲笑玄墨權當充耳未聞,溼漉漉地從水裡站起身來,前擺衣袖都在狼狽不堪地往下直淌水。抬眼再一看那罪魁禍首,他手裡的馬鞭子上正卷著那條遺臭萬世的裹腳布。
見玄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裡的東西,陌生男子玩味地把“東西”伸到玄墨面前,玄墨一臉(炫)畏(書)懼(網)地後退好幾步。
“這是什麼寶貝?叫賢弟如此辛苦地追?”男子明知故問。
“裹……裹腳布。”玄墨怯怯地答,偷窺一眼那男子,沒成想,他卻是一副恍若未聞、處之泰然的神色,似乎毫不在意。
“裹——腳——布?!”那男子不在意可並不等於他的手下也同樣不在意,一個正在他們身後洗臉洗得“嘩嘩”帶勁的隨從騰地從溪邊站起身子,鞋襪都不顧得脫了,火冒三丈地涉水將自己的鼻子頂到了玄墨的鼻尖上,咬牙切齒地又重複了一邊。
“是……呵呵,啊。”玄墨哼哼了一句。
“我們在下游洗臉飲馬,你小子在上游洗婆娘的臭布條子?!”
“不……是……我……的……的,哎,跟我,沒……沒關係……”玄墨齒根發寒。
“噢,是跟你小子沒關係,可沒關係你窮追個什麼勁?!那你倒是說說這是誰的?!是哪個不長眼的,讓大爺用洗腳水洗臉、叫大爺的寶馬喝臭氣熏天的水?!”
那莽漢咄咄逼人,越發顯得玄墨嬌小無助,玄墨心中慟呼:阿牛,對不住了!閉目哀嘆一聲,豁出去了一般也不睜眼,伸出一根食指朝身後一指,大喊一聲:“他奶奶的!”
好半天,附近除了涓涓的流水聲就沒有別的動靜了,玄墨以為可憐的阿牛已經被那野蠻人撕吧撕吧生吞活剝了,顫巍巍地回頭一看,傻眼了,自己那根手指頭正指在一個黑著臉的男子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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