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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幹吐了口唾沫:“啊就呸!一般般你個頭,自作多情的德行一點兒也沒改!”
很快,方直與玄墨就像蝴蝶一樣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太和殿陰面的碧瓦上。方直朝玄墨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玄墨點點頭,兩人這才俯趴下身子,摸索著爬到殿頂,扒著太和殿的殿脊處,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頃刻間,玄墨便被俯瞰到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住了。
此時正值百花鬱盛的六月,所以太和殿前直通向承文門的甬路上平地起了一座五彩絢爛的鮮花臺,足足厚一尺有餘,放眼望去,既似銀河落入凡間,又似憑空延展出的通往瑤池的天路。路盡頭,六對身著宮裝手挎花籃的童子已跳起了散花舞引領在先,隨後便是太子謝錚和新晉的太子妃方留書,方留書頭戴的鳳冠上的珠簾已被挑至一邊,露出粉雕玉琢般的嬌顏,太子一手緊執其手,另一手扶在她的纖腰上,呵護之情盡數寫在俊容上。一對新人跬足慢移,每行一步,都是紛紅駭紫,蓊葧香氣。
玄墨遠觀太子對姐姐的包容,不由冷嘲一聲:倒也算人模狗樣!氣兒大了,肚子便漲得越發難受,身邊的方直突然掩鼻道:“怎會這麼臭?”嘴上說著,心裡頭也順道提高了警惕,恐是有惡人放出了不知是什麼名堂的毒煙。
玄墨吐吐舌頭小聲道:“人家豆子吃多了麼!”方直當下嫌惡地往外挪了挪。玄墨有些不好意思,便強行剋制著。沒一會兒,興奮的玄墨便又忘了形,大笑間忘了把門,像一隻被針扎過的球一樣慢慢地慢慢地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始洩氣,方直再度皺眉,可總不能因為這麼點小事跟一個小孩子發作吧,這種借題發揮也太沒風度了。鼻聞著玄墨越發的肆無忌憚,方直終是忍無可忍地要求道:“小玄兒,放之前給舅舅提個醒兒成不?”
玄墨理直氣壯地答:“舅舅,臭屁不響,響屁不臭,但要它是響還是臭我可把不準,而且,縱使上能管天,下能管地,中間可管不了人放屁耶!”
方直被噎,無奈地把頭搬回去,忿恨地說:“放吧放吧,舅舅注意便是了。”這年頭,無辜的人總理虧。你說這能“注意”的了麼?方直的話聽著委屈至極,好像放“毒氣”的是方直一樣。
玄墨正看得如痴如醉,方直一隻汗溼的大掌悄沒聲兒地伸了過來,緊緊攥住了玄墨的手,玄墨沒防備,嚇了一大跳,還未及抽回手,就聽方直緊張兮兮地問:“你的堇扇呢?”
話音未落,太和殿前突然一片混亂,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玄墨就被方直蠻力拖進懷裡,護在身下。這一拖一拽,玄墨的腦門直挺挺地猛撞上方直的胸膛,“咚”地一聲巨響,撞得她眼前金花四射,玄墨心裡直嘀咕:有事兒沒事兒把個胸脯子當鋼板一樣練那麼硬,吃飽了撐的不是?!
習武的敏銳讓玄墨和方直都捕捉到一聲犀利的“嗡嗡”聲,這是兵刃飛速破空的慣有的長鳴!玄墨覓聲向下俯瞰,只見混亂中一道黑影執一柄短劍挺身直逼太子和姐姐,胸中頓時一陣熱浪翻滾,貿然就要飛身衝下去,方直死死地抱住她,嘶吼一聲:“給我老實待著!”玄墨不服,又奮力掙扎幾下,還是無果,只能任由方直禁錮著自己,激奮之下鼻翕扇動,面紅耳赤,怒目直視刺客的一舉一動。
眼見就要刺到太子跟前,緊張至極的玄墨不由地又是一陣眩暈,泫然無力地貼靠在方直堅實熨燙的懷裡,玄墨這才知道,此時的方直跟她一樣緊張,若不是護著她,方直一準就衝下去了。
危難當頭,太子挺身護在方留書身前,側臉溫聲安撫受驚的方留書,神情自若,處變不驚,帝王的雄霸沉穩大度之氣在此刻盡現無遺。
短劍攻到太子喉前一寸處,“錚——”,突如其來的一把長劍恰如其分地插進了這不餘盈寸的空襲中,瞬間,長劍劍身以迅雷之勢垂直地接受了短劍利尖的“巡禮”,劍劍相接摩擦出方才那刺耳的一聲錚鳴。
“承影劍!”玄墨低呼。玄墨在《列子?湯問》中看過關於它的記載,相傳承影是一把精緻優雅、有影無形之劍,劍影只存片刻,會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才會再次浮現。但如果練至人劍合一的境界,劍的主人便可以隨意驅動劍形。沒想到,自己竟能有幸見識到上古名劍。
而那手持承影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刺客的,正是那日在太子書房中的戰承嶪。
照眼下的情形來看,刺客們想是先於殿前製造混亂,爾後趁亂下手,完成刺殺太子和太子妃的任務。好在齊劍奉太子之命,早早地對其掌管的御林軍做了周詳的佈置,玄墨先前見到的將士假扮太監一事,便是齊劍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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