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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奇了,去上早朝的方梟和方拓不知怎的,都視玄墨如透明人一樣,連上前“慰問”的意思都沒有,那就更別提求情了,看來方直一準是打好了招呼。而且,府中做事兒不得不路過前院的下人們,也都遠遠地避開了玄墨。就這樣,玄墨一直孤零零地跪在院中央,一整天了,玄墨覺得特別乏,左右瞅瞅四下無人,偷偷地跪坐下去,沒承想卻碰到了屁股上的傷,當下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又直起了身子。玄墨這才意識到方直這次使的手腕有多狡詐、多陰險、多卑鄙、多折磨人,原來打屁股僅僅算是罰跪的“前揍”,再次哀嘆連連,直嘆到玉兔東昇西墜,又是一夜過去了。玄墨的肚子裡擂得山響,膝下的方磚似乎變成一塊塊醬豆腐,乾裂的嘴唇邊淌下一串清澈的小溪,許久,意識有些渙散的玄墨才費勁地抬手抹去因垂涎青磚而流出的口水。
就在玄墨努力剋制著自己啃青磚的慾望時,聽背後的府門響了,然後是管家方信欣喜的聲音:“梅公子,您可是來了,喲,這位公子是——”
“方管家,直在家麼?我帶客人來見他。”梅逸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在玄墨耳中,就像桂花酒釀小圓子粥一般。
“在,在,小公子在書房——呃,梅公子,別走長廊了,長廊給樹一遮也不透個光,多憋屈的慌!您走前廳吧,叫人舒坦!”見梅逸一腳已經踏上了直通方直別院的側廊,方信恨不得上前拉他一把,眼角瞥了一眼仍跪在前院的玄墨,咬咬牙就口不擇言、牽強附會地胡說了一通。
這是什麼奇怪的說法?走側廊去方直那兒是又近又涼快,放著這樣的廊子不走,而頂著個大太陽繞個遠卻能讓人舒坦?梅逸放緩腳步,疑惑地問方信:“方管家,您是不是想暗示我些什麼?”
方信回想起方直的死命令,情不自禁地抹了把汗,賠笑道:“沒……梅公子誤會了——呃,倒是今兒個黃曆上說,走正路消災,今天!”方信急中生智。
梅逸乾脆停下步子,挑眉笑道:“方管家的意思是,本公子走得是‘歪道’?抑或是方管家算定本人今兒個有災?”
方信一聽這越扯越遠了,望了一眼梅逸那藏軟劍的笑,不由愁眉苦臉地心嘆:是我家小小姐有災啊!
梅逸身邊的那個公子打進門起就饒有興趣地四處留意賞景,他的視線巡獵了一圈後,就穿越樹叢粘在前院中跪著的玄墨身上。眼見梅逸對方信有頭無尾的“啞謎”就是不理會,他微微一笑,用扇子指指前院提點道:“方管家,照你這麼說,那前院跪著的小女子可是在消災?”
梅逸聞言順著他的扇子定睛一瞧,心頭一緊,沉聲問道:“她跪了多久了?”
方信哭喪著臉不住抽搭:“梅公子,就等您來了,小小姐滴水未進,已經被罰在這兒一天一宿了!”梅逸抑不住罵出了聲:“方直你混蛋!”邊罵邊疾步奔到玄墨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抄進玄墨腋下,把玄墨報了起來。
由於跪得時間太久,玄墨的腿因麻木而定了型,就算是被梅逸抱著,小腿也依然垂直於大腿向屁股後支愣著。把方信心疼得直抽氣:“哎呦呦,小小姐的腿可不能就這麼一直別曲這吧?”
玄墨伏在梅逸懷裡反應了好半天,才(炫)恍(書)然(網)大悟:救星來了!心中長久的思念也喜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青醬豆腐呵……”一連呼了幾遍,搞得梅逸和那男子哭笑不得。
梅逸先把玄墨送回房中安頓好,轉身就闖進方直的書房。
男人都是賤骨頭
“直,這就是你給我的交待麼?”梅逸不作任何表情地問道。
“逸,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已是亡羊補牢,但我是真心地想給你們做些彌補。”方直倒是一臉坦誠。
“滿意?!我滿意得很吶!最好玄兒成功地餓暈在前院裡,或是把腿跪瘸了,等皇上和穆賽汗怪罪下來,那我就更滿意了!”梅逸冷嘲熱諷一番後,又接著問道:“直,且問你,陸子明的畫你如何獲得?”
方直一愣,沒想到他轉到這個問題上來了,神色有些不自然,陪笑道:“逸,反正我不偷不搶,你問這個做甚?噢,賀禮是被玄兒糟蹋了,你放心,我會盡早加倍補償的!”
梅逸突然促狹一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直,對朋友你也這樣。”隨後輕輕雙手擊掌,隨他一同前來的那名陌生男子從書房外面信步踱了進來,從從容容地在梅逸身旁另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頗為瀟灑地甩開黑絹灑金扇,笑問:“方兄,別來無恙呀?”
方直一見來人,俊臉瞬間就呈現菜色,有氣無力地指著梅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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