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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菊花滿園。
小呆買棹逆江而上,回到峨嵋山區已整整七天了。
七天來他獨坐江邊,守著黃土一坯,朝迎晨曦,暮送殘陽。
渴了,掬一江秋水,餓了,搞幾株野菜。除外,他就像一座化石般陷入了冥想。
他知道他這麼做是沒多大的意義,所以他給自己一個期限——七天。
他要以七天的時間一刻也不離的陪著綺紅。
陪著她看山、看水、望日出、聽蟲鳴。
因為傳說中一個人在死後的七天內,他的魂魄尚能凝聚,也能感應,他不願她孤獨、淒涼的渡過這七天,所以他陪著她。
血已凝,傷亦合。
這還得感謝展鳳上回留下來的藥,要不然小呆必因傷口潰癢,終至不治。
也虧得他根底頗佳,歷經數次劫難,重創元數尚能支撐至今,否則換成任何人恐早已死了三遍亦不止。
風在嗚咽,雨絲已落。
秋風秋雨最是斷腸。
小呆站了起來,因為七天已滿,現在已經到了該走的時刻。
他不得不走,只為水員外還在等他,活著等他?還是死著等他?他不知道。
無論水員外是活著或死了,他都會等。
因為小呆臨走時已告訴了他,自己一定會再回來。
雖然沒有親口所說,但當他和他眼神交會的那一剎那,他確信水員外已經明白。
這就是默契。
一種經過長久時間培養的默契。
船桅己現,還是那艘載自己來此的船。
小呆沉默的在石砌小碼頭邊等著它緩緩駛近。
他似乎已經可以聽到船伕們豪邁的笑謔,然而他原本僵凝的臉上卻逐漸的升起一種肅殺之意。
因為經驗告訴他,這條船一定有著不尋常的人在裡面。
這種感覺很難言傳,或許是種本能。
江湖待久了,很多人都能事先嗅出危險的氣息。
船愈近,小呆內心那種有事發生的感覺愈強烈,甚至他已有些不自覺的輕顫。
有誰在船裡?又有誰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來人是友?是敵?
這個時候“快手小呆”就算是鐵打的羅漢吧?他也絕經不起任何激烈的拚殺。
畢竟經過連番戰役之後,新創和舊傷已讓他的功力大打折扣,連平日的三成也不到。
萬一來人非友是敵,他怎能抵擋再一次的搏殺?
小呆冷汗已現,他也想到這個可怕的問題。
再狠、再強的敵人他都不怕,然而現在他只能躲了起來,躲在一棵大樹的枝椏裡。
因為他必須先觀望來人是誰?
因為他必須留著有用之身去做復仇之舉。
船停,人現。
小呆證實了自己的直覺,從枝葉的隙縫中,他已看到坐丐幫第二把椅子的郝少峰,及“八大天王”九人踩著極小心的步伐,躲躲閃閃的散了開來。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小呆背脊發涼,他也終於相信丐幫的確是惹不起的,誰要開罪了丐幫,不幸和他們結了仇,就如同冤的鬼纏身一樣,除了把他們暫盡殺絕外,恐怕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當然搜遍了屋裡屋外也找不到要找的人。
困為小呆在他們向屋內包抄的時候,他已滑上了樹幹。
火苗竄升,濃煙蔽天。
郝少峰失去了敵蹤,忿怒難當的居然下令火焚了房子,這點小呆連想也想不到。
那精緻的小屋,美麗的盆栽,還有那消磨了綺紅一生的書庫,就在一把無情之火下付諸灰燼。
火燒著,映紅了小呆的雙眼。
他知道這火必將延續,它將一直燒邊丐幫每一分舵。
然而他現在只能呆呆的看著它們燒,燒掉了他唯一能夠回憶的地方。
淚已流,唇已破。
小呆心裡暗自發誓他必將重建這裡,可是他也知道他已無法把一切恢復原狀。
畢竟也只有原來的屋子才裝滿了溫馨,和充滿了對綺紅的憧憬。
江水冰涼,小呆的心卻在燃燒。
要不是江水冰涼,小呆真會被滿腔怒火焚燬。
他整個人泅在水中,身上綁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麻繩,而繩子的那一顆卻連在那條船上。
他不得不如此做。
他既沒再戰的能力,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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