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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寒乃是聽從古訓,十六阿哥不知道嗎?”我道。
“什麼?”他怔住。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舊情難忘,理所當然。”我說道。
他臉色一變。
“說得好!不過誰是故人?只有八哥嗎?四哥算不算呢?還有…”他看看身邊的兄長,“十四哥又算不算呢?”
“閉嘴!胤祿,你太過分了!”十四爺喝道。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這個女子薄情無幸,十四哥又何必留戀?”他猛然勒馬,揚鞭而去。
“別和他計較!少年情懷,當真不得。”十四爺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留餘地,大家最好兩兩乾淨。”我笑著說。
“老十六身上,有我的影子。他對你的心思,也和我當年一樣。”他含笑說道。
我啞然失笑。
“象嗎?倒是有一點!”
“現在對我來說,是期盼已久的結果。天水茫茫,伊人何方?與其時時揣測你的行蹤去向,不如隨時都能看到你。我願已足,不復奢望!”他對我微笑。
夕陽餘暉,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硬朗不改,英氣依然。
他的胸襟,不似從前。
那時的他,只會向我討要承諾,指責我的移情別戀。
現在的他,不再計較得失與否,包容我的過去從前。
“謝謝。”我滿懷感動。
我天真的以為,我和他的情誼,只在主僕與朋友之間,往事如風,情緣似水,一切成為過去,今後不必再提。
可是我錯了。
人生無常,宿命難違。
天色才剛微明,龍輦鳳輿便已浩蕩出行。這天行至驛站,康熙下令安置歇息。
他問四爺:“朕讓你先期打探老八的病情,現下可有什麼變化?”
“回皇阿瑪,八弟的病症已有所緩解,不過他的精神太過萎靡,且不太配合太醫的治療,兒臣心中十分惶惑,正在躊躇如何回稟。”四爺說道。
“哼,他想幹嗎?不懷生念,只求速死?性命乃天地所賜,父母所予,豈能任他自裁?”康熙氣惱地說。
好冷酷的父皇!如果不是絕望,怎會輕易棄生?如果不是灰心,怎會寧可求死?對於原因,他絲毫不關心;對於結果,他倒是很在意。哪怕這個人與他一脈相承,哪怕這個人是他骨肉之親。
“孫太醫對兒臣說,老八心慮過重,只怕藥石無用。”四爺又說道。
康熙有些沉默,四爺的言外之意…八爺大限將至?
“他可想吃些什麼?要些什麼?你再去問問…”他突然看看我,略微沉吟片刻,“算了,讓老十四和煙寒去,順便捎帶些他喜好的物事。”
“是,皇阿瑪。”四爺的臉色糟糕之極。
康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他喜好的物事?憐惜兒子就要早喪,用以安慰臨終之人?我的內心百感交集。
我和十四爺帶了幾個隨從,連夜來到八爺休養的庭院。
原來…是這裡。
遙遠的記憶似乎來自前世,我們定情於此,我們分手於此,今天是否意味著最後的別離?
我有些眩暈,十四爺急忙扶住了我。
“楚顏,不…煙寒,你沒事吧?”
“如果改口讓你為難,你想怎麼叫都沒關係。改得了名字,改得了記憶嗎?”我苦笑。
“你的意思…從前的事情,你全部想起來了嗎?”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沒有回答,等於回答。
“這就是你決意離開四哥的理由?”他繼續追問。
“不僅如此。”我流下淚來。
就在這時,大門推開,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我以為是丫頭的耳朵出了毛病,皇阿瑪怎肯遣人看望我家八爺?還得有勞十四弟大駕光臨?現在看來我眼睛也有毛病了,不然失蹤多年的雍親王的愛妾,怎麼會變成皇阿瑪新收的宮女?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八嫂,弟弟給您見禮了,她是楚煙寒,昔日種種皆成過往,八嫂何必再去提起?”十四爺拱手作揖。
“嘖嘖,十四弟還是那麼憐香惜玉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欣賞女人的眼光也是如出一轍!不過皇阿瑪的心思著實令人費解,難道他欲效法玄宗,納媳為妃?”她的刻薄一如從前。
十四爺臉色大變。
“八嫂說話最好三思!您若一心自取滅亡,可別牽累了我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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