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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落葉積地,發出陣陣腐敗氣味,眾人好不容易鑽出叢來,卻到了一處絕崖前。那,崖民,壁立如削,恰有一條天然的窄道彎彎曲曲通向遠處雲霧之中。那窄道最寬處不足一尺,僅容一人。徐霞客道:“過了這條道,便可平安下山了。”揎衣裹袖,收拾利落,雙手攀住高處的凸凹之處,雙腿沿著那窄道走了過去,他胼手胝足,甚是麻利,不久已走出老遠。眾人心生防備,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倘若他在崖頂伏有幫手,到時大家上了窄道,上面大石落下,豈不掉下深淵化為肉餅?
少衝心中轉了好幾個念頭,定下決心,道:“諸位若想回去,這會兒還來是及。”他自己卻上了窄道。剷平幫、丐幫、朱華鳳自是跟著少衝,餘下之人相顧片刻,心想回去也是凶多吉少,左右是個死,不如權且信他一信,也都大著膽子,上了那窄道。眾人大都是武林中人,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但這崖高萬仞,一旦失足便粉身碎骨,不由得收中惴惴,全身冒汗,倒是朱華鳳自幼習練鞨靺技,什麼驚險都經歷過了,公也不怕。約摸行了半個時辰,終於到盡頭,徐霞客已在彼處等候良久。眾人上了一道山樑,前面已是坦途,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又過了一個嶺,眼前現出一條大道來,眾人歡呼雀躍,一口氣奔上大道,再行一個時辰,見林間有三間方石砌成的屋舍,眾人上前討水喝,卻見屋中空無一人,唯有石灶、石桌、石凳而已。看來是獵戶用以休憩的屋舍。
少衝叫剷平幫眾嘍羅先在此落腳,他要回峰頂找尋玉簫,姜公釣、魯恩、巴三娘都自薦跟隨,少衝一律婉拒,只同意朱華鳳同去。
辭過眾人,兩人沿原路而回,但見一路上屍體尚在,頭上鴉雁低徊,天地間一片淒涼,到得峰頂,見銷煙瀰漫,到處屍首狼藉,血流成河。有的屍首燒焦,面目難辨,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少衝嘆道:“這些人有的不過湊熱鬧,未必想爭玉簫,卻做了冤死鬼。”
朱華鳳覺胸中悶悶的,似欲嘔吐,道:“駱公子,咱們找玉簫吧,這些人慘不忍睹,我……我忍不住了。”少衝這才想起玉簫,便向那雲霧處走去,到了一懸崖前,向下一望,雲封霧隔,深不可測。二人相視一呆,頗為失望。少衝道:“罷了罷了,玉簫就此湮沒無聞,誰也別想得到,這場劫難不知多少人為其而死。”
朱華鳳道:“你真的這麼想麼?”少衝道:“怎麼?”朱華鳳道:“為你著想,我願意你找到玉簫,為我大明著想,我願意你找不到,玉簫不出,大明就不會亡了。”少衝心覺玉簫出與不出與大明亡不亡沒什麼關係,但究竟如何卻想不太明白。就在這時,山風吹面,忽傳來金刃破空之聲,遠處有人打鬥激烈。少衝道:“去看看!”
二人循聲奔去,翻過一個山頭,見前一個山頭上兩人鬥劍正酣,一個是真機子,一個是古月山莊莊主古月痕。二人潛到一處,藏身草間,不敢靠得太近,生怕為二人發覺。
真機子雙眼如欲噴出火來,臉上已劃出一條長口子,古月痕頭髮散亂,卻不住狂笑,笑聲中幾分得意,幾分蒼涼,朱華鳳聽在耳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真機子早沒了大家宗匠的氣度,招勢狠辣,猶如拼命一般。古月痕身子柔若飄帶,在真機子身周穿來插去,鬥到分際,真機子使出三才劍法中的“寒芒沖霄”,一劍迅疾絕倫的刺向古月痕,古月痕正等著他這一劍,當下一聲清嘯,伸掌在劍上一帶,那劍身竟彎了回去,立即刺入真機子心口,真機子仰面便倒,掙扎著爬不起來,一隻手尚握著劍柄,如同自殺一般。
本來古月痕這一招“旋乾轉坤”,真機子只須撒手棄劍即可免去此厄,古月痕沒想到他竟坦然受劍,見他即將斃命,二十年來的恩怨一下子煙消雲散,叫道:“閻……閻玄生,你為何不棄劍?”便想上前探傷,但轉念想:“姓閻的奸詐多變,不可上他當。”便沒動步。
只聽真機子喘著氣道:“阿痕,我對不住你,這些年來,你受苦了,我也倍受良心責罰,我……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阿痕,能死在你手中,我,我也心安了……”他說話聲越來越小,似乎真的不行了。
古月痕聽了心中一酸,道:“早知今日,你當初何必棄我,如不是你逼我,我又怎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她說完這話,見真機子動也不動,似乎已死,心中一急,奔上前探視,就在她俯下身子,一隻手去扶真機子肩頭時,驀地一個巴掌拍中她心口。這一掌力愈千鈞,古月痕身子如斷了線的飛鳶飄落在數丈之外。
這邊草叢中藏著的少衝和朱華鳳也吃了一驚,竟沒看清古月痕如何中的掌,只見真機子站了起來,料想他詐死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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