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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講五蘊三除,至精彩處天香繚繞,花雨繽紛,一幫善男信女驚為活佛,齊宣佛號跪拜。
少衝看得明白,什麼天香、花雨無非是徐鴻儒自己人弄的玄虛。兩人趁著人雜探查園子地形,見後面是大殿、禪堂、方丈寮室,前面是齋房、客寮。各處轉了一圈,並未見玲兒。時至午後,玉支經畢放參,徐鴻儒對著一叢叩拜的女子說道:“眾位女菩薩既來聽講,俱是佛會中有緣之人,須要堅心念佛,勉行善事,此時佛心發現,及至歸家,又為七情六慾所迷,終究畫餅,死後墮入泥犁地獄中。”眾女哀告道:“求山主為我等解脫輪迴之苦。”玉支道:“此事易耳,不妨日日在此聞經悟道,受戒虔修,則凡念日遠,道念日堅。內中有情願精修的,可到我處報名,與爾等淨室一間歇宿,不願者不必勉強。”眾女中倒有一大半願留此精修,爭搶報名。
徐鴻儒手拿號簿,一雙賊眼卻色迷迷溜瞧有姿色的女子。美黛子也走上前去,沙著嗓子報稱“河東柳黑氏”,徐鴻儒一臉的不悅,卻也不便發作,仍照實寫上。號畢,有管家為眾女分拔淨室。少衝怕為人識破,不敢說話,扶美黛子到了一間淨室,關上室門,輕聲道:“你在這兒住,我呢?”美黛子道:“徐鴻儒只與女子拔房,你沒瞧見麼?”似明白少衝話中之意,一笑道:“你別痴心妄想,想入非非,我睡床上,你睡禪榻上。”她這一笑,露出兩行碎玉,與面龐一加映比,真是黑白分明。少衝道:“我才不會想入非非,就怕聖姬小姐想入非非。”美黛子笑得花枝亂顫,揪一下少衝耳朵道:“我的乖孫兒,就知道跟老太婆頂嘴。”輕啐一聲,上床和衣而臥。少衝也在禪榻上打坐,自此各想各的心事,不再說話。
當晚三更時分,隔壁有人說道:“唐小姐,我家莊主請你有事。”一女子的聲音道:“深更半夜,不如明日去吧。”那人道:“此事要緊,拖延不得。”那女子道:“好,我跟你去。”只聽房門吱的一聲,想是二人去了。少衝正想著救玲兒,當即翻身起來,悄聲開了門,跟在二人後面。到了一處房外,二人揭簾進去。不久聽得徐鴻儒的聲音道:“女菩薩請坐!”那女子道:“連日在此,恐攪擾不安。”徐鴻儒道:“好說,忙中有失,管待不周,簡慢之處,請勿介意。”
少衝潛至暗處,從牆壁縫覷進去,見徐鴻儒坐在竹椅上,那女子側身而立,心中慶幸玉支不在。又聽徐鴻儒道:“師父問你是否有些醒悟?”那唐小姐道:“師父雖是法言教誨,但我們愚笨矇昧,如今還是面牆。”徐鴻儒道:“師父不過拋磚引玉,還須你自己刮垢磨光,虔修懇求。”說罷命身邊小童奉茶。小童捧茶上來,唐小姐遮遮掩掩,顯出忸怩之態。徐鴻儒道:“你我雖分男女,俗眼看似有分別,在天眼看來總是一樣,無非臭皮囊一具。譬如禽獸,原有雌雄,以人眼觀之,並無分別。修行悟道,只以一點靈明要緊,至於四大色身,皆是假託,終至毀壞,故我佛如來,刖足削臂,不以為意,方成就佛陀;觀音立雪投崖、捨身喂虎,凡可濟人利物,皆捨身為之。我教謂之‘混同無為’,即是破除我執,消除分別,無物無我,不分男女,貴賤賢愚,總是混同一樣。你如今先存一點羞念,是從色相中來,先犯了貪、愛二戒,何以悟道?以後切不可如此。”這一番歪理邪說,說得唐小姐不住點頭,忍住了羞接過茶喝,一張蒼白的臉在燈下映得紅彤彤的。徐鴻儒看得心癢難搔,走到近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唐小姐正要驚呼,徐鴻儒按住櫻口,柔聲道:“要悟真道,先過情關。”唐小姐柔眼生媚,竟不再抗拒。
少衝轉過眼來,心想徐鴻儒以講經為名,誘姦良家女子,白蓮教以救世濟人為宗旨,教義出自佛家,本是極好的,卻為徐鴻儒之徒利用來為所欲為,凡夫俗子愚昧無知,才受其愚弄。當下輕咳一聲,聽徐鴻儒喝道:“誰?”便迅即掠身回淨室,料想徐鴻儒受這一驚,當打消那個念頭。
此後幾日,九龍山法會如舊,少衝每到天晚都四處探查,並未找到祝玲兒的蹤影,到徐鴻儒住處竊聽,也未聽他有所提及。一晚聽徐鴻儒向幾個管帳的齋公談及所募錢糧稀少,入不敷出,如何區處,有齋公道:“如今正值農忙,人人有事,不如散了會,到麥熟時再圖大舉。”眾人稱妙。徐鴻儒不答,顯是頗不情願。卻從暗處走出一人道:“若無錢糧,何不來問我?”竟是跛李。少衝知他耳力甚聰,忙屏了呼吸,僅以一口真氣流轉體內。聽徐鴻儒道:“大師可有妙計教我?”跛李道:“主公原約講《法華》、《楞伽》二經,如今一部《法華》未完就散了,言出不行,將來如何服人?我有個計較,主公不是有一面菩提幻鏡麼……”徐鴻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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