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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行不是去服役,而是赴任。
一日正在官道上行走,到了一處,道兩旁盡是密林麥田,樵子農夫勞作其間,突然萬箭齊發,射向眾人,跟著樵子農夫躍至道上,與勁裝武士廝殺起來。
內侍劉應選勒馬逡巡,喊道:“喂,我們是朝廷官員,監押犯人去鳳陽的,爾等莫要亂來。”農夫道:“我們只殺老賊魏忠賢,與即無干者立即離開。”眾武士誰敢離開,皆奮力向前護住魏忠賢的坐騎。畢竟武士訓練有素,過得不久,行刺者死傷大半,餘下者見事不妙,只好逃走。
武士們抓了幾個活口,問其為誰主使,只道十殿閻羅,自稱勾魂使者、黑白無常云云。魏忠賢見問不出所以然來,便命一併殺卻。劉應選、鄭康升等自然遵照而行。
眾人又覆上路,行出不遠,迎面馳來五輛車騎,車上堆包疊筐,似是進京販貨的商隊。鄭康升騎馬在前,眼看著相距越來越近,那邊車隊卻並無讓路的意思,忙喊話道:“喂,閃開,……”話未到一半,那隊車馬突然發力狂奔,車上商販都跳了下去,無人駕駛的馬車一下子衝入馬隊,車上點著的炸藥轟然炸響,頓即人仰馬翻,沙飛石走。忠勇營武士驚得連連退走,護衛魏忠賢車騎的幾名親隨也血濺當場。
八個執刀的商販向魏忠賢的車騎衝到,八刀一齊刺入廂去。廂體頃刻間四分五裂,八刀也跟著一齊折斷,八人向八個方向彈飛。只看見魏忠賢端坐著,竟是毫髮無損,雙眼中一股懾人的寒芒,凜凜不可仰視。
就在此時,又有八人圍攻而上,就見魏忠賢拔劍一揮,閃出一道亮光,七人竟是一齊倒地,身首異處。還有一人手執月牙鏟從後面攻至,也不見魏忠賢如何動手,那人竟為自己的月牙鏟打中身亡。剩下十幾個毫不(炫)畏(書)懼(網),前面仆地,後面繼至,均未挨近五步便即中招。眾武士才想起保護公公,但那些刺客轉瞬之間死了個乾淨。魏忠賢輕彈劍身,冷笑道:“幾個小丑也來對付咱老魏,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魏忠賢本就武功奇高,再加上手中這柄取自內庫的神兵利器,名曰“昆吾割玉劍”,當真如虎添翼,尋常的武夫自然奈他不何。劉應選、鄭康升及一班部下免不得又奉承他幾句,才收拾了上路。
過了兩日行至保定城,尋一酒樓打尖。坐下不久,便有不少江湖人物陸續進店。吃飯間有露出門戶的,諸如湘西鳳凰城、黃山青陽門以及閩南蔡家,劉應選怕他們又要生亂,心中不免惴惴。魏忠賢直如不見,慢悠悠的飲酒吃菜。
這時青陽門中站起一名虯髯道士,向西首一人叫道:“諸城主,聽說你近日得了一口寶刀,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拿出來大夥兒開開眼界吧。”鳳凰城城主諸仲卿滿臉堆笑,說道:“有刀不假,不過這刀輕易不出鞘,出鞘必飲奸人之血。”
魏忠賢聽到“奸人”二字,心中一凜,瞥了諸城主一眼。這時又有一精瘦老者道:“天下奸人何其之多,何愁寶刀無血可飲?諸城主先將刀給看了,暫不歸鞘,待尋一個奸人殺了,豈不甚好?”
諸仲卿點點頭道:“此話有理,諸某若不出示,倒叫江湖朋友笑我吝嗇了。”說罷從行囊中將刀取出,附近好幾桌人都湊攏圍看,只見那刀以犀牛骨為鞘,青銅為柄,夔紋古樸,刀未出鞘,已是寒意逼人。
諸仲卿手握手柄輕輕抽出,嗖嗖聲中,眼前如現出一泓秋水,一彎眉月,光芒刺人二目。見者嘖嘖讚道:“好刀!好刀!”
那虯髯道士拈著一柄朴刀過去。諸仲卿微微一笑,道:“塗道長不妨一試。”將刀身立起,刀口向上,握著置於桌上。塗一粟說聲:“看好了!”舉刀過頂,一揮而下,兩刀刀口相碰,噹啷一聲,塗一粟手中只剩半截刀身,桌上那刀卻連卷口也未起。眾人連聲讚歎。
塗一粟道:“天下削鐵如泥的寶刀也非稀罕,這口刀好就好在‘誅奸辟邪’四字。”諸仲卿道:“不錯,倘若刀是寶刀,卻落於奸人手中,屠殺仁人義士,也非好刀。這譬如學武之人,他武功再高,若為奸人賣命,為虎作倀,也會為人所唾棄。反之,若是除奸扶弱,保國安民,即使他不會武功,咱們也敬仰他,是以論人之人品武品,人品當在武品之上。”塗一粟道:“妙哉宏論!眼前正有一個大奸人,寶刀不發,更待何時?”
他一句話說罷,眼光狠狠的盯向魏忠賢,店中一大半人都抄起了傢伙,將魏忠賢眾人圍住。
劉應選等人體若篩糠,連話也說不出來。眾武士手握兵刃,只看魏忠賢臉色行事,一場廝殺一觸即發。魏忠賢冷眼睥睨,視若無物,仍自酌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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