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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之後,心中一直如有所失,至今才見到她,聽她之言更覺心痛。
田爾耕跟著也道:“不錯,以東廠耳目之靈,駱少衝不可能混入京城王府。”
公主駕臨,在場的文武百官並不上前叩見,魏府的人更無一人迎接,只有武名揚上前為她牽馬掃雪,笑道:“今日哪陣香風把皇姑吹來啦?”
朱華鳳輕縱下馬,將一條金絲軟鞭在雙手間拋來拋去,笑著道:“魏公公文成武德,乃我大明百年難遇的治世能臣,他老人家的生辰大典,非我親自登門祝壽,難表敬意。”話中諷刺味甚濃。
魏忠賢聽了打個哈哈,道:“皇姑說笑了,老奴擔當不起。”轉頭向管家道:“還不請公主進府待茶?”朱華鳳一甩鞭子,道:“不必了,本公主送上賀禮,便要回去。”擊掌三下,便有兩名挑夫抬著一口大木箱來到階下。魏忠賢心想:“她送的必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倘若裡面裝著炸雷、毒藥、怪物之類,我也收下麼?”口上道:“皇姑所送,必是珍貴無比了,不如當面開啟瞧瞧,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朱華鳳道:“如此也好。”便命挑夫拆開木箱。
待箱蓋開啟,只見裡面還裝著一口稍小一些的木箱。兩挑夫拿出裡面的箱子,七手八腳去了箱蓋,誰知箱子還是一口更小的木箱。如此開了一口又是一口,眾人相視錯愕,起初見這木箱有七八十斤重,還以為會有多貴重的禮物,誰知越開越小,但如此鄭重其事,也不知最裡面裝著的是何種寶貝。
魏忠賢越看越是心疑,料想公主如此安排,必有厲害的圈套要自己鑽,只是冷冷的瞧著。待開到第八口箱子,眼前忽然碧光閃亮,只見箱子裡躺著一座騎雙胎玉鹿的壽星,乃極為工細。倪文煥是鑑寶的大行家,只覺眼睛一亮,知道是一塊二色玉洗就,第一個奔到箱旁,捧起來賞玩不已,嘖嘖讚道:“好崑崙美玉!好雕琢手法!”
東廠楊寰、李太常、吳太僕等一班文武,也圍攏觀奇,有人叫道:“這……這不是千歲爺麼?”倪文煥定睛細看,那玉人面目裝束果然酷似魏祖爺,喜道:“如此美玉,定能將咱祖爺的尊容留傳後世,受萬代瞻仰。”
魏忠賢聽說雕的是自己,也是心喜,邁步下階來看。倪文煥恭謹的遞上去,魏忠賢還未到手,忽聽崔呈秀驚道:“千歲爺怎麼沒有牙齒?”魏忠賢一愣,見那玉人髮絲可辨,無一處不工細,卻沒有牙齒,而自己雖屆六旬,但習武有年,牙堅齒固,這顯然為朱華鳳故意所為,正不知用意何在,倪文煥若有所悟的道:“沒有牙齒,不就是‘無恥’麼?”
朱華鳳喝道:“大膽倪文煥,你敢罵魏公公!”倪文煥嚇了一跳,雙手一顫,玉雕落地一聲脆響,成了碎片。朱華鳳隨即嚷道:“好哇,你藐視本公主,砸壞本公主的禮物倒也罷了,如何將魏公公的玉像毀壞?這不是大不敬麼?”
倪文煥素懼魏忠賢,被朱華鳳這麼一喝,竟以為自己真的犯下大錯,撲通一聲向魏忠賢跪下。魏忠賢明知他沒錯,但在場百官大都不知內情,不擺擺架勢,焉能保全自己的威嚴,便哼一聲道:“倪御史,你這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嚇得倪文煥更是磕頭不已。魏忠賢又向朱華鳳道:“皇姑一片心意讓這狗官糟蹋了,權當老奴收下了,來日再向公主回謝。”
朱華鳳笑盈盈的一擺手,躍上馬背,便要離去,忽轉頭對武名揚道:“武指揮使,我有話跟你說。”說罷一勒韁繩,策馬而去。武名揚想聽公主要跟他說什麼事,只得擱下眼前之事,到馬廄中牽馬去追公主。少衝自跟信王回府不提。
魏忠賢被公主耍了一回,臉上渾若無事,心中恨得牙根都緊,又想到信王身邊那家僕確有可疑,但因事務纏身,也無暇追究,分付崔呈秀、田爾耕二人道:“你們不要去,在此吃麵,凡有送禮的,叫家人概行入冊,等咱閒時再看。”說罷腆著肚進去處置李吳氏去了。眾官陸續告辭,門前鞍馬漸稀。
崔、田等人在府門前送客,大街上忽有人作歌而來,歌聲嘹亮,振聾發聵,聽其辭曰: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茫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沉去匆匆;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握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朝走西,暮走東,人生猶如採花蜂,採得百花成蜜後,辛苦到頭一場空……”
只見施施然走來一個老僧,身背棕團,手執藤杖,徑到府門外,合十道:“阿彌託佛!貧僧自西蜀而來,要見上公,煩門公通報則個。”門役上前道:“你來打秋風的不是?前日涿州泰山廟曾有兩個道人來祝壽的,已領過賞了,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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