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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年少無知,言語得罪,還請將軍海涵。”
王光智哼了一聲,臉向別處。
武師彥道:“褚大俠英名,武某久仰,可惜緣慳一面,未能相晤。何況如今又有救命之德,你們在甚難處,武某理應相助。只是有一點不解,褚大俠朋友既多,死前何不託付朋友?我一個外人,插手別人恩怨是非,怕是不妥。”
褚夫人道:“亡夫雖未與將軍相晤,但他生前一提到將軍,就贊將軍精忠報國,技可壓人,德可服眾,實乃當世豪傑,可恨自己一介布衣,不能與將軍相交,還說生平相交的朋友,都是場面上的,沒一個可靠。”武師彥聽得心頭髮熱,想不到這位老劍俠對自己神交已久,便道:“知交老少尚且不論,何況布衣?真是,……既如此,武某答應你便是。”
武師彥道:“武某倒有一策,趁眼下江湖上還不知令夫之死,不如潛避他鄉,時日一長,仇家報仇的念頭也淡了。”他話一出口,但覺不妥,要讓享赫赫威名的褚氏一門偷逃,說什麼也不會情願。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忽有莊丁來報:“湯劍鼎拜訪。”褚夫人臉色一變,道:“來不及啦。仇家找上門了。”王光智道:“娘,怕他作甚?待兒去會他。”說著話便去拔壁上的掛劍。褚夫人攔住他,道:“使不得!你若弄砸了,就更加難以收拾。咱們都聽將軍的。”王光智返劍回鞘,眼光望向武師彥,聽他示下。
武師彥道:“湯劍鼎是誰?”褚夫人道:“他是會稽濂溪書院的高手,早年曾與亡夫有過過節,後來冰釋前愆,化敵為友,但也有好些年不曾登門造訪。如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只怕得了死訊……”
武師彥道:“你們不用慌張,他是來弔唁,還是尋仇,抑或另別他事,尚且不知。你們迎他進來,便說令夫出了遠門。我藏在帳後,看他有何話說。”褚夫人道:“也只好如此。智兒,你去請客人進來。”王光智應了一聲,揭簾去訖。武師彥將那木牌依舊覆了,道:“且記:不要露出破綻,一切自有我在。”當下轉入帳後。
不久一個粗豪的聲音自堂外響起道:“褚兄,老朋友來啦,還不出來迎接?咦,是嫂夫人,褚兄呢?湯某多年不見他,想念得緊呢。”這時人已在堂上,武師彥偷眼覷去,看那湯劍鼎花白鬍須,一身儒服,斜負書囊,彷彿一個教書先生。雙目精光湛然,顯然內功深厚。武師彥只看得一眼,但覺此人不大正派。
只聽褚夫人道:“湯老爺子光降寒舍,妾身未曾遠迓,這廂陪罪了。愚夫有事外出……”湯劍鼎道:“什麼?他不在家?嘿嘿,嫂夫人,他是不是嗚呼哀哉了?”褚夫人驚道:“你怎麼知道?……”他話一出口,便即失悔,這話等於自承其事了。武師彥在帳後聞言心想:“畢竟女婦識淺,三兩句便露了真情。”便聽湯劍鼎哈哈一笑,道:“老匹夫也不等我一等,老夫練成平天下劍法,他卻無緣見識了。”言語甚是無禮。王光智聽了怒道“:瞧你這副德性,也配練成平天下劍法。別說你練不成,就是練成了,也比不過家父一雙肉掌。”湯劍鼎雙目兇光暴漲,盯住王光智,道:“小娃娃,是不是嫌死得不夠快?”說著話腰中一摸,抽出一件兵刃,形似戒尺,卻兩邊開刃。
褚夫人見湯劍鼎要動手,愛子心切,衝過去攔在中間,道:“他是個小孩子,說話不知分寸,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罷,你與亡夫的過節,便著落在妾身身上便是。”湯劍鼎道:“不錯!老夫今日殺他,直如殺雞屠狗一般,不過傳揚出去,江湖上說老夫欺負一個小輩。他老子當年獨闖濂溪書院,打傷我陽明派兩名弟子,還說什麼王陽明傳下的劍法不過爾爾,這口氣別說我陽明派咽不下去,說是江南武林中正派人士,也看不慣他的狂妄霸道。所謂父債子還,老子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還有孫子,除非你褚家斷子絕孫,老夫只好自認倒黴。……”
說到這裡,袖起戒尺,向王光智道:“小子,給你三個月時日,三個月後,老夫再登門挑戰。”說罷欲走。褚夫人伸臂一攔,道:“三個月未免短了些吧?”王光智道:“你要討債,也不必等到三個月後,便是現在。”湯劍鼎冷笑一聲道:“要勝過我湯劍鼎,只怕這你小子終生也無可能。就算他練成了平天下劍法,最多不過與老夫打個平手。那平天下劍法總共七十二招,一天一招,七十二天即可練成。老夫給他三個月,已夠開恩的了。再見!”說罷打一個拱,順手向案頭一拂,只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跟著哈哈幾聲大笑,湯劍鼎已揚長而去。
武師彥在帳後看得真切,暗自驚疑,走到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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