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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劍書道:“拐老說是蘇鏢頭親手交託,有何人為證?”鐵柺老道:“蘇鏢頭人已不在,小乞丐的話你們也不會信,老叫化兒只好以天地為證。”蒲劍書笑道:“沒有人證,卻以天地為證,此番怪論,蒲某還是頭一回聽到。”鐵柺老正色道:“人可欺,天地不可欺。老叫化兒敢欺人,卻不敢欺天地。”蒲劍書不以為然的道:“話說得倒是動聽。”又對蘇小樓道:“蘇小姐家門不幸,老夫深表同情,有一句良言相告,‘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聽人一面之辭就信了他。”武名揚在旁也道:“這老叫化兒確有可疑。當日他到鏢局討錢,說什麼‘中原鏢局不復存在,過了年節討不到錢’,他若不是與賊人相通,又怎麼知道?”
鐵柺老當日不過一句戲言,並沒料到成真,更沒想到會授人口實。正要申辯幾句,武名揚還以為他要動武,知他武功甚高,立即扶起蘇小樓,躲到蒲劍書等人身後。徐爵爺道:“朱大人在江湖上名聲甚好,咱們也信你不會殺人放火,奪人財物。可是江湖上的人卻不會這麼想了。唯有把玉簫還蘇小姐,方能讓天下人釋疑。”鐵柺老哈哈一笑,道:“說來說去,原是為此。好說好說。”向武名揚、蘇小樓兩人道:“臘月初八當晚,是誰將兩位救到福府的?”
蘇小樓不堪回首那個夜晚,聽眾人一再提起,大為難受,只是流淚,沒有答言。武名揚道:“是蒲老先生、徐爵爺、湯大俠、何道長几位,怎麼,你想殺人滅口?這麼多人,你殺得了麼?”少衝見他汙衊師父,大是氣憤,說道:“武名揚,你也不想想,他們何以會同時在中原鏢局出現?他們早商定好了趁火打劫,才是真的預知‘中原鏢局不復存在,錯過時機無處討錢’。”武名揚從他的聲音中聽出是少衝,說道:“少衝,你什麼時候成了叫化兒?”
蘇小樓聽是“少衝哥哥”,如夢初醒一般,喃喃的道:“少衝哥哥,是你麼?”少衝正要答她,卻聽武名揚道:“小樓妹妹,此人扮作叫化兒回來,不懷好意,多半是報仇來了。”
徐爵爺道:“蘇小姐不要怕,徐某雖與蘇鏢頭生前沒什麼交情,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害死他的奸人逍遙法外。”向鐵柺老道:“朱大人,不如你跟咱們去見官,有無冤枉,讓官老爺裁斷。”鐵柺老微笑道:“你們挖好了陷阱等老叫化兒去鑽,老叫化兒可沒這麼傻。”蒲劍書道:“那可別怪咱們不客氣了。”揚起右手中指,力發於根,順於中,達於梢,“嗤”的一聲,一股氣勁向鐵柺老膻中穴射去。
膻中穴乃人周身三十六死穴之一,中者非死即殘。蒲劍書此招明是致人死地。卻見鐵柺老提拐一封,立聽“叮”的一聲,猶如金刃相擊。鐵柺老道:“好一指彈法!可惜為不正之徒所用。”說話間又連封了蒲劍書數指。他一手抱著木盒,單拐對蒲劍書十指,猶然大佔上風。徐爵爺叫道:“姓朱的,今日不是比武,徐某可要得罪了。”揮右掌上前夾攻鐵柺老。
鐵柺老格開蒲劍書一指,杖頭正好從他腋下穿出,撞在徐爵你小腹上。徐爵爺連退數步,甚為狼狽。褚仁杰、湯燦忙搶上前圍攻,一個使鐵砂掌,一個使紫金刀,再加上蒲劍書的一指彈,攻勢一陣緊似一陣。
第一部 風塵丐俠 第七回 塞上曲
鐵柺老嘻笑道:“耗子無法無天,貓兒好怕怕……”他瘸了一腿,另一手又抱著木盒,左支右絀,頗顯窘迫。但落腳處無不是三人攻勢破綻所在。少衝在一旁大為擔憂,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便又是刮臉又是笑道:“真無恥啊,以多欺少,還稱什麼英雄好漢,我看是狗熊臭漢。那個大鬍子乃是我的手下敗將,老子面前耍指頭,麵皮實在是厚,還有褚大莊主,在外面逞能耐,一回家連老婆皺一下眉頭也嚇得屁滾尿流……”他胡說八道一通,意在分他們的心。他的話果收奇效,褚仁杰一不留神,立被拐子掃了一個跟頭。
少衝正自高興,不防有人伸手捂住他嘴,另一隻手箍住他雙臂。那人說道:“姓朱的,你徒兒在徐某手中,快快束手就擒!”正是徐爵爺。
便在此時,廟外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以眾欺寡,脅持孩童,豈是名門正派的行徑?”廟門外撲進一人,揮掌拍向徐爵爺。徐爵爺卻舉起少衝身子當作人肉盾牌相擋。來人不願傷了少衝,幾掌都生生的縮回。這邊鐵柺老又一拐把湯燦打個趔趄,跳出圈外,飛拐向徐爵爺右臂點到。徐爵爺連忙棄了少衝閃開。少衝人未落地,已被鐵柺老的拐穿在腋下,扛在肩頭。
鐵柺老向援手的道士道:“多謝道長援手。鼠輩糾纏不清,咱們先走為妙。”道士道:“拐老言之有理。”兩人且走且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