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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奈何同司空圖來到藍孔雀房中。老媽子揭開帳子。
少衝心想:“我一番望聞問切,就說看不出什麼病便是。”走到床前一瞧,床上錦衾掩著一個絕色女子,雲賓花顏,如海棠春睡,芍藥籠煙,正是昨日所見與道士野合的那女子。心想:“道士的老婆怎麼又與糟老頭子糾纏不清?”
他與南宮破敗相處幾日,已懂些蠱術。當下叫取來一根銀針和一個熟雞蛋,半截銀針插進雞蛋,一併放入藍孔雀嘴中。一盞茶工夫取出,見雞蛋插針處黑了一圈,知是中了蠱毒。便道:“尊夫人中的是石頭蠱。放蠱人將塗了蠱毒的石頭置於道上,結茅標為記,別人渾然不覺踏中,傳聞可跳上人身,初則結實,三四月後能行動、鳴啼。人因此便結瘦損,最終羸弱而死。”
司空圖想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憔悴消損的模樣,大為心疼,忙道:“可有藥治麼?”少衝只有最後一粒靈丹,可捨不得給這水性揚花的淫婦,嘴上道:“這個……”司空圖道:“小兄弟只要能醫好內人的病,再高的診金老夫也出得起。”少衝道:“放蠱這門行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中蠱之人須由放蠱人親自解救。我貿然驅蠱,必會得罪放蠱之人。不知尊夫人與什麼人結下樑子,要放蠱害她?”司空圖道:“她孃家並無親人,平日也不與人爭競,會得罪什麼人?怕是誤中了害別人的蠱。”少衝又想:“我若是大夫,無論好人壞人都是要救的。但我不是大夫,我是俠士。俠士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倘若換作師父,他救不救?”料想他不會見死不救,當下取出那粒丹藥,給藍孔雀溫水服下。
退出房來,下人獻上茶果糕點。正吃著,司空圖從裡面出來,春風滿面,道:“小兄弟真乃再世華佗。內人服了你的靈丹,嘔血三升,吐出一拳頭大的肉團來,精神大好了,還說要宴請小兄弟,以答謝相救之德。”立即吩咐廚房備筵。片刻間菜疏一樣樣擺上來。
這時只聽環佩叮咚,藍孔雀從裡屋走出來。她髮髻上掛滿珍珠,步搖金鳳,耳垂下懸了一對大大的明璫;衣裙上盡是銅片,走起路來叮咚作響;光著雙腳,踝上各有一支銀鐲。全身珠光靄靄,熠熠生輝。更兼明麗嬌豔,容光照人。少衝立刻想到天井外那本茶花,真是人美如花,花美如人。
藍孔雀認出了小乞丐正是昨日所見,卻不怎麼介意,款移蓮步,向小衝盈盈一拜。親手酌了一杯酒,輕啟朱唇道:“哥哥是撇還是猛?”聲音也是嬌滴滴的。少衝明白“撇”是漢人,“猛”是苗人,便答道:“我是撇。”藍孔雀向少衝敬道:“哥哥救命之恩,小妹無以為報。請哥哥滿飲此杯。”苗地女子不知男客輩份,一律稱以“哥哥”。少衝聽來頗不自在,端杯在手,道:“在下年幼,如何敢當‘哥哥’?”藍孔雀臉色一沉,道:“你是瞧我老了麼?”少衝忙道:“姐姐看上去只在十七八歲,正當妙齡。”這句話倒不是溢美之辭。這女子能與司空圖和那道士亂來,想來也是三四十歲的婦人,但膚如凝脂,領如蝤蠐,唇紅齒白,又與少女無異。
藍孔雀聽了他的話,不以為忤,反而笑道:“是麼?哥哥倒是個知趣的人。”少衝正要喝酒,藍孔雀忽瞧出不對,肅然說道:“且住!”少衝茫然的看著她。司空圖道:“怎麼?” 藍孔雀道:“這酒頗多氣泡,似為人放了蠱。”當下叫人剝了一瓣生蒜,浸於酒中,過一會兒蒜瓣盡黑。顯見此酒劇毒無比。在座之人無不吐舌,均想:“誰下的毒?”
便在此時,只聽房頂有人笑了幾聲。一陣風過,如淡煙一縷飄過一人,舉手之間,已點了在座五人穴道。來人是個老婦,後面又站了一個雞皮古拙、巫師裝束的老婆子。
司空圖叫道:“夫人!你……你怎麼來了?……”那老婦正是司空圖的師姐兼夫人邢紅棉。邢紅棉嘿嘿笑道:“司空老兒,這位小娘子是誰呀?是不是你新收的乾女兒,我怎麼不識啊?”司空圖慌得連連說道:“是是……。”
邢紅棉臉色一沉,道:“什麼是?你揹著老孃在外面跟騷狐狸精鬼混,以為能瞞住老孃是不是?老孃早就有了疑心。那月十三你又要出門,老孃派人跟蹤,果然探知你與別的女人廝混。本想當眾揭穿你的醜事,讓你身敗名裂,可咱們點蒼派從此也無法在江湖上抬頭。便重金從湘西請來一位蠱師沈婆婆。嘿嘿,這臭賤人會放蠱,可放蠱的本事還嫩了些,免不了踩中沈婆婆置下的石頭蠱。本想讓這賤人便結而死就算了,未料小乞丐橫插一槓……”說至此,狠狠的瞪了一下少衝。司空圖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邢紅棉又指著餘、丁二人道:“老孃何曾虧待過你們,也幫著老傢伙瞞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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