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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兩道見過她的人不多,對她都存有幾分忌憚。不,對她的忌憚,勿寧說是忌憚她的師父雲裡觀音!
茅山道士色厲內荏,口中發出破竹似的一聲大笑,擲去了手中斷劍,說道:“姑娘說得好,老道在江湖上闖蕩了幾十年,劍毀鈴碎,也總該知道毀在什麼人手裡的吧?咱們後會有期,老道失陪。”話聲一落,連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這時宋秋雲已扶著楚秋帆在大石上坐下,替他上了刀創藥,撕下一條布條,包紮好了傷口。
楚秋帆輕輕嘆息一聲道:“這老道身上,一定有‘青蜂針’筒,那百草門的沈昌冬明明是他殺死的。”
宋秋雲道:“那就別讓他走!”她急忙回過身去,茅山道士早已走出老遠,轉眼不見。
白衣羅剎冷峻的目光,緩緩落到崆峒三真身上,說道:“三位道長也是來找楚秋帆的了?”她口氣雖冷,還算客氣。
在場之人,皆因白衣羅剎的現身,大家懾於她的名頭,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這時白衣羅剎問到了崆峒三真,以崆峒派在江湖上的名望,自然不能示弱.
太真道人白玉如意橫擱在左手臂彎上,右手打了個稽首,說道:“姑娘說得不錯,貧道師兄弟,正是找楚少俠而來。”
楚秋帆倏地站起身來,抱抱拳道:“三位道長,找在下不知有何見教?”
太真道人道:“貧道師兄弟當日衝著你楚少俠,放過了田舍翁夫婦,把昔年舊帳一筆勾銷。”
楚秋帆再次抱拳道:“道長盛情,在下感激得很。”
玉真道人在旁插口道:“感激倒是不必。不過楚少俠為了幫襯田舍翁夫婦,妄稱尊師已經仙逝,證之事實,裴大俠依然健在,只是把你楚少俠逐出門牆。江湖之上,一向有一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楚少俠為什麼被尊師逐出門牆,咱們不想多問,但楚少俠當日以調解人的身份和貧道師兄弟說的話,竟然不實如此,豈非有意愚弄崆峒三真麼?因此貧道師兄弟特來向楚少俠請教的。”
江湖上最重視尊師重道,師父明明活著,卻說師父已經過世,自然是楚秋帆的不對了。
玉真子這番話,可說義正辭嚴,令人無可反駁!
楚秋帆一怔,臉有痛苦之色,點頭道:“道長責備的甚是。但在下說的也並無半句謊言,此事經過,就算說出來了。也未必有人相信,三位道長日後自會明白。”
玉真子冷笑一聲道:“楚少俠何妨說出來聽聽?”
白衣羅剎冷然道:“人家不願說的事,三位何用相強?太真道長,難道你們崆峒派上代,不曾發生過事情麼?”
崆峒派遠在六十年前,曾被千面教的人假冒掌門人,幾乎一門盡覆。
太真道人聽得心頭一凜,急忙道:“二位師弟,楚少俠既有難言之隱,咱們也不用在此多待了。”說罷,率同兩個師弟打了個稽首,飄然而去。
自從白衣羅剎出現之後,茅山道士、崆峒三真相繼離去,如今仍然留在場中的,已只剩下龍游大俠薛天遊父子兩人和站在大路右側、跟著薛天游來的幾名莊丁了!
白衣羅剎冷厲的目光,透過面紗,現在就落到了薛天遊父子身上,冷冷問道:“你就是龍游大俠薛天遊?”
薛天遊道:“正是薛某。”
白衣羅剎道:“你是為了金華劉樹棠一家七口命案,找楚秋帆來的了?”
薛天遊道:“不錯。劉樹棠的女兒劉秀嬌,是薛某未過門的兒媳,薛某該不該過問?”
“該!”白衣羅剎口中吐出一個“該”字,但接著冷冷一笑道:“為了江湖上種種傳說,我在金華附近,還和楚秋帆動過手。”
薛天遊臉上飛過一絲奇異之色,問道:“這麼說,姑娘也是找楚秋帆來的了?”他還不知道她是宋秋雲的師姐。
白衣羅剎道:“不,我是為了證實一件事來的。”說到這裡,伸手從身邊革囊中取出一個小瓶、一枝毛筆和一卷白紙,往大石上一放,回身朝唐寶琦道:“你過來。”
唐寶琦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白衣羅剎一指石上,說道:“筆墨都已好了,你來寫幾個字。”
唐寶琦不敢違拗,走到大石前,展開白紙,取起毛筆,開啟小瓶,抬目問道:“請問姑娘,不知要在下寫什麼字?”
白衣羅剎這一舉動,連楚秋帆,宋秋雲兩人都深感不解。
白衣羅剎冷然道:“你用這瓶中豬血,寫‘殺人者裴門逐徒’七字。”
唐寶琦聽得神色微微一變,腳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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