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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掌門風遠山又高又瘦,配著嘴唇上飄逸的鬍鬚,越發顯得卓然不群,雙眼卻明亮冷靜,偏有種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瘦高身子一動不動,久久凝視半山腰的瑰麗雲海。英雄劍張楓則必恭必敬地低頭站在風遠山後面。
風遠山忽然轉身微笑道:“華山派的《紫氣東來》乃是江湖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你不到三年時間就修煉到了紫氣東來的第九層,此時已經全部功德圓滿,融會貫通,天賦之高華山百年來無人能敵,就是為師當年也花了五年方才勉強修煉到第九層的境界,你真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天才。”
張楓鼻樑高挺平正,劍眉星目,雙目開合間如有電閃,雖然恭敬站立,不過神色間隱約透出沉穩氣勢,英姿勃發,氣宇軒揚,明顯比數年前成熟了許多,他謙虛道:“弟子能有今日成就,全靠師傅的悉心教誨。”
風遠山點頭沉聲道:“你不但功力進步神速,而且在江湖中向來俠肝義膽,鋤強扶弱,頗有俠名,年紀輕輕就被尊稱為英雄劍,為師甚感欣慰,好男兒自當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今日我決定把華山鎮門之寶《英雄劍》傳你,此劍百年前曾經飲盡無數江湖敗類的鮮血,劍鋒銳利剛烈,無堅不摧,為師希望你不要辜負此劍,成為真正的英雄劍,仗劍行俠江湖。”
張楓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雙目芒光爍爍,伸手接過了英雄劍,這是江湖中每人都夢寐以求的寶劍,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他的雙手緩緩揚起,握住了劍身紅豔如血的英雄劍,身上發出了聖潔光芒,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輕輕的“嚓”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松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春風中悠悠倒下。
百年蒼松的斷裂樹幹顯示了清晰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張楓迅速落劍入鞘,英雄劍的紅色劍身劃過夜空,如同龍影回洞,很快又歸於無形,遠處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頓時一片靜穆。
風清舞乃是風遠山的獨女,此時正斜倚在一張鋪著柔軟絲氈的湘妃竹榻上,她痴痴凝望天上明月,月裡的嫦蛾此時在呢喃著什麼呢?她微微挪動了輕盈身子,似乎想以她慵倦的手臂攬月入懷,似乎想以她的心音輕釦月的心絃,“葉飛,你可否感覺我將淡淡的思念化做跳動琴絃,彈奏無邊的期盼。”
春風柔情,月色似水,風清舞始終無法忘記在江南偶然邂逅的劍帥葉飛,少女之心悄然萌動,天空雲影在閃現,月也時而走出光影,不時躲在雲層背後,不知道那雲層中藏著一個什麼樣的故事?難道月亮也迷戀那身後的光影嗎?她青春的心飄來蕩去,隨手在潔白紙上寫下了葉飛的名字,她雖然不過十五六歲,可是性格灑脫活潑,決定到江南尋找葉飛,她臉上帶著紅暈,看來又堅決,又興奮,又美麗。
同樣月影婆娑的夜晚,華山偏僻的後山樹林中,張楓傲然挺立,冷冷凝視飄然離去的李飛燕,似乎沒有聽到她傷心哭泣的聲音,他的心中從來就沒有過李飛燕的影子,此刻更是連柳素青高挑的身影也忘記了,心頭想的卻是風遠山的獨女風清舞,不知不覺中,當年的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若是能獲得風清舞的芳心,那華山派遲早都屬於我,華山數百名年輕弟子根本無人能和我相提並論。”
張楓撫摩著掛在腰畔的英雄劍,意氣風發,昂首大步朝風清舞的房間走了過去,可惜伊人飄渺,人去樓空,徒留若有若無的清香瀰漫在房間中,他悵然站著,眼光忽然死死盯著桌子上的紙片,清楚看到了紙片上寫著葉飛的名字。
張楓的臉色驀然陰沉下來,不但趙烈的鋒芒在江湖中早就蓋過了英雄劍,而且就連他身邊的劍帥葉飛和無形刀張旺財也是威震江湖,聲名遠揚,若非張旺財心細如髮,趙烈已經被毒殺了,此時的葉飛更讓他感到嫉妒憤怒,他銳利目光中透著無盡的狠毒,“葉飛和張旺財乃是趙烈的左膀右臂,若想殺死趙烈,必須先剷除葉飛和張旺財。”
一身絢爛綵衣緊裹著風清舞美好纖細的身段,她毫無保留地釋放青春氣息,路邊濃蔭如蓋,外面的世界是那麼美麗,那麼遼闊,尤其是江南,更是如詩如畫,現在更就像是做夢似的,她的神魂似已飛越到江南,那溫柔的流水旁,溫柔的柳條下,似乎正有個溫柔而多情的少年在等著她。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有哪個不喜歡做夢呢?尤其是在萬紫千紅、繁花如錦的春日,風清舞在路邊的清澈湖水之畔顧影自伶,臉上忽然抹了一縷嫣紅,全然沒有發覺隱匿在遠處張楓的眼中射出了惡毒目光。
張楓躺在路邊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