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部分(第3/4 頁)

漁眠釣艇。燈火稀，人煙靜，半空皎月如懸鏡。忽聞一陣白菊香，卻是西風隔岸送。

路頭上有一人家，門外豎一首幢幡，內裡有燈燭熒煌，香菸馥郁。

晴朗略一沉吟，覺得不太對勁，便飛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門半開半掩，晴朗不便擅入，高聲道：“有人在麼？”

不久，裡面走出一個老者，項下掛著數珠，口唸“阿彌陀佛”，神情十分悲傷。

晴朗微笑著輕聲道：“老人家，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老者打量他一番，苦笑著搖頭道：“謝謝你，年輕人。可是，你幫不了我，還是走吧。”

晴朗微笑道：“我學過一些法術，或許可以幫你。”輕輕屈指一彈，指尖冒出一點火焰。

老者又驚又喜，便向他說起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這是預修亡齋。

在通天河邊，往上岸走去，離那碑記只有裡許，有一座靈感大王廟。

相傳那大王：感應一方興廟宇，威靈千里祐黎民。年年莊上施甘露，歲歲村中落慶雲。

可是那傢伙：雖則恩多還有怨，縱然慈惠卻傷人。只因要吃童男女，不是昭彰正直神。

這裡叫陳家莊，有上千人口，而那個靈感大王，一年舉辦一次祭賽，要一個童男，一個童女，豬羊牲醴供獻。他一頓吃了，保大家風調雨順；若不祭賽，就來降禍生災。

這個老者叫陳澄，今年六十三歲，還有個弟弟叫陳清，今年五十八歲，兒女上都艱難。

陳澄五十歲上還沒兒女，親友們便勸他納了一房妾，生得一女，今年才八歲，取名叫一秤金。

原來，他因兒女艱難，便修橋補路，建寺立塔，佈施齋僧，設一本帳目。這裡使三兩，那裡使五兩，到生女之年，正好用過三十斤黃金。而三十斤為一秤，所以叫一秤金。

陳清有個兒子，也是偏出，今年七歲，取名叫陳關保。

他家裡供奉著關聖爺爺，因在關爺之位下求得這個兒子，故名關保。

這次輪到他們家祭賽，妖魔太厲害，不敢不獻。但父子之情，難割難捨，只得先給孩兒做個超生道場，叫什麼預修亡齋。

兩人府上，頗有些家當，水田有四五十頃，旱田有六七十頃，草場有八九十處，水黃牛有二三百頭，驢馬有二三十匹，豬羊雞鵝無數，也有吃不著的陳糧，穿不了的衣服。

可是，那個靈感大王十分古怪，惟有親生兒女，他才受用。不要說二三百兩沒處買，就是幾千萬兩，也沒處買這般一模一樣同年同月的兒女。

那靈感大王來到時，不見其形，只聞得一陣香風。

眾人知道是大王爺爺來了，需要立即滿鬥焚香，老少望風下拜。

他把陳家莊的匙大碗小之事，都打聽得清清楚楚，而老幼生時年月，也都記得。

因此，陳澄和陳清雖然是富戶，卻不敢以假亂真，買回童男和童女，矇混過去。

—》文—據說在當地，五十兩可以買一個童男，一百兩可以買一個童女。

—》人—晴朗微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先去會會他，看他是什麼來頭。”

—》書—他便駕起真火遁光，飛到通天河邊，彈出一團陰性的三昧真火。

—》屋—那火射落河中，竟然漸漸化開，凝結成冰。

不消多時，整個通天河面，竟然變成冰層。

真個是：雪積如山聳，雲收破曉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結江湖一片平。朔風凜凜，滑凍稜稜。池魚偎密藻，野鳥戀枯槎。塞外征夫俱墜指，江頭梢子亂敲牙。

第228章

裂蛇腹，斷鳥足，果然冰山千百尺。萬壑冷浮銀，一川寒浸玉。東方自信出殭蠶，北地果然有鼠窟。曲沼結稜層，深淵重迭沍。通天闊水更無波，皎潔冰漫如陸路。

晴朗祭出東皇鍾，先放在虛空中，又取出雷神鞭，緊盯著河面。

片刻之後，冰層被撞開一個窟窿，跳出一個妖怪。

只見他：頭戴金盔晃且輝，身披金甲掣虹霓。腰圍寶帶團珠翠，足踏煙黃靴樣奇。鼻準高隆如嶠聳，天庭廣闊若龍儀。眼光閃灼圓還暴，牙齒鋼鋒尖又齊。

短髮蓬鬆飄火焰，長鬚瀟灑挺金錐。口咬一枝青嫩藻，手拿九瓣赤銅錘。一聲咿啞門開處，響似三春驚蟄雷。這等形容人世少，敢稱靈顯大王威。

接著有上百個小妖，飛躍出來，掄槍舞劍，擺開兩哨。

晴朗望著那個老妖，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