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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望上一會兒。
林青心中本欲給瀾兒多買些,袋裡的一千兩銀票卻掏不出來,這麼大的面額且不說在這小村鎮無法兌換,只怕還會給他們一家招來麻煩。回頭四下觀望,卻見有獵戶將山雞、獸皮等置於車子上,兀自在地上一蹲“啪嗒啪嗒”抽著旱菸。林青奇道:“大家都吆喝,怎麼獨獨這獵戶不吆喝?難道他不賣嗎?”
瀾兒道:“他們吆喝了也沒用,普通人家根本買不起這些野味,這些東西主要是賣給鎮上富裕人家的。”
正說間卻見一個官差模樣的人過來,每樣野味都掂了掂,道:“老胡,你可還欠著稅呢,我看你最近混的不差,是不是該補上了?”那獵戶急忙從裡懷掏出了一點銀兩,躬身低聲道:“官爺,小的早記著呢,整一兩二錢,不差吧?”
第三回 煙焰空落
那官差收了銀兩,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斜覷著三角眼用腳踢了踢攤子上的山雞,道:“老胡,不是我說你,你可有點不長進,你這稅拖到了現在才交,老子可替你擔著風險哪!要沒有我,怕是你早就被抓進去了吧?”
那獵戶一握拳,卻又強自忍下,撿起了被那官差一直踢著的山雞,低頭陪笑道:“可不是小的越活越回去了,要過年了,沒什麼孝敬的,您老拿著回家燉湯補補吧。”
那官差方喜笑顏開,拎著那山雞翅膀,一搖一晃的又向其他攤子走去,那獵戶拿出旱菸點著,啪嗒啪嗒的坐在地上悶聲抽了起來。
林青道:“這官差甚是可惡,竟如此欺壓貧苦之人,真是苛政猛於虎。”瀾兒噓了一聲道:“別叫他聽見,這算好的,若是對他不恭敬,一攤子東西都被他踢翻搜走也是常事,那獵戶還有些獵物,足夠他賣掉過年了。”卻只見一個穿著體面的人過來,稍微問過價錢後便掏出銀兩,擺擺手又有小廝一樣的人將野味抗走,那獵戶接過銀兩,塞在裡懷,將旱菸在鞋底敲了一敲才離開集市。
瀾兒羨道:“我也想長大以後做獵戶,每日賣些野味奉養外婆。可是外婆偏偏讓我讀書,不讓我上山。”
林青摸摸他的頭道:“瀾兒很孝順,打獵是以性命相搏的事情,稍有不慎反會被獵物所傷,很是危 3ǔωω。cōm險,你外婆自然捨不得你。”
瀾兒卻仰頭道:“剛才青叔說苛政猛於虎,什麼意思?”
林青道:“尋常人家即便應付得了老虎,也不能應付這些惡官酷吏,老虎不過是吃人,苛捐雜稅卻能轉眼間叫人家破人亡。”說罷思忖了片刻,一把將瀾兒抱起,扛在肩上,大聲道:“走,我們也上山獵些東西!”
林青雖然中毒,功力尚未恢復,但打殺幾隻獵物仍是不廢吹灰之力,打死了兩隻狍子,獵得了一隻野雞,困做一束,用手拎起道:“差不多了,我們去集市將這些賣了吧。”說罷將瀾兒仍舊如上山時扛在肩上,攬緊了瀾兒,一路縱躍狂奔,片刻便重又來到集市,很快兩隻狍子便被買主買走,只是那野雞被打折了翅膀,瀾兒卻一臉不捨之色,不時用小手輕輕撫摸它的羽毛,林青道:“瀾兒既是捨不得賣,那我們拿回家去養著它吧?”
瀾兒不禁一陣歡呼,圍著林青又蹦又跳。尋到那賣鞭炮的所在,瀾兒不再猶豫,挑了幾樣,林青奇道:“怎麼只買這些?”瀾兒道:“過年放一點高興就好,這些已經比去年多很多了。”林青點點頭,暗覺王大娘將瀾兒教導的甚是明理懂事。
不知不覺已到正午時分,二人慢慢向回走,每逢遇見有人對林青手中的野雞指指點點,瀾兒臉上都覺大放光彩,心中道這青叔真是了不起。
進得門去,王婆早就在屋裡擺好了碗筷,瀾兒跑進來,仰著一張凍得通紅的小臉道:“看青叔給我買的鞭炮!比阿貴他們的都好呢!”王婆斥道:“沒有規矩,也不向青叔道聲辛苦?!”瀾兒兀自興奮不已,雖捱了斥責,卻不沮喪,仍興致勃勃的道:“多謝青叔!”便又忙不迭的拉著王婆的手去看野雞,嘰嘰喳喳將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只將林青說得如同天神一般。
王婆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將野雞的腳重新縛住,又拿了一個破筐扣住,方進屋來,道:“林大侄子,他自小沒了爹孃,只有我老婆子一個人拉扯他,虧了你,瀾兒才這麼高興。”林青擺擺手道:“我很喜歡瀾兒,打獵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這點鞭炮算得了什麼,叫瀾兒在他幾個小哥們面前撐點面子罷了。”
連續過了幾天,雖然不再下雪,可是天氣越發的冷冽。林青有時一整天不出去,對著窗戶發呆,有時一個人大早出去,晚上才回來,有的時候帶著瀾兒打獵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