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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軍模樣的人乃是武后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遠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人也弄了箇中郎將的官職。此次本是想混點戰功,連掃了三個分堂以後得意洋洋自視不凡,加上倚仗皇上是自己的親戚,對這個傳言是武后男寵的雲夢稹都不放在眼裡,不想到了總堂這裡碰了釘子,此人膽小惜命,見這群漢子勇猛無雙,嚇得雙腿直抖,心道何必在這裡送了性命,便率眾官兵離去。
雲夢稹心中暗罵道:“什麼中郎將?這般無用,每天除了花天酒地什麼都不會,可恨聖上不聽我言,偏偏一定要這群累贅跟著,若是依我之見,只從禦寇司中多多挑選干將,何至於此!”想到這裡一張俊臉氣的發青,卻不提防林龍青那根神出鬼沒的布帶一瞬而至,將將避開,卻將臉劃了一道口子,雲夢稹急忙用手摸了一下,感覺傷口不是很深,方鬆了一口氣,小心注視著布帶,不敢再心浮氣燥。
那群漢子見官軍逃去,並不追趕,為首的那個見地上還有五六十個死傷之人,爆發出一陣狂笑道:“這群沒用的窩囊廢,弟兄們,把剩下的都宰了!”那群還未死的官兵見眾漢子手執鋼刀,步步進逼,如凶神惡煞一般,嚇得心魂俱飛,卻已無力反擊和逃避,只緊緊閉著眼睛等著這一刀,卻聽見一少年喊道:“別殺,殺不得!”
那漢子聽見喊聲訝異了一下,隨即一擺手,那些手下便將刀收起,立在一旁,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總堂中奔跑出來,那漢子奇道:“你是何人?”
林劍瀾指著林龍青道:“他是我義父。”他剛才在院中忙著到處撲火,煙熏火燎,又出了汗,頓時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卻神色鄭重道:“不能殺,殺不得!”
那漢子似乎並不在意林劍瀾的身份,也不像常人一般對他恭敬的道聲“小公子”,只是笑了一下又指著官兵威嚴道:“他們掃了我們匡義幫三個分堂,除了汴州堂、雍州堂的堂主下落不明外,三個分堂的兄弟們俱都遭了他們的毒手,他們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為過!”
林劍瀾心中納罕:“這位叔叔為何說三個分堂被滅?嶽大哥只說了靠近東都附近的兩個。”卻搖搖頭道:“看你們剛才衝入其中,各個心膽俱裂,根本無心應戰,可見他們並不想打仗,對付我們匡義幫的人自是不對,可是他們也是受了上面的指使,不能不聽。”
那漢子獰笑道:“那便先殺了他們,再殺了指使他們的人!”那些官兵見這陌生少年為他們說話,面露感激之色,一聽這漢子之言又頓時害怕起來。
林劍瀾神色悲慼道:“我原也想,殺了他們給匡義幫的那幾個分堂的叔叔們報仇,圖個一時快意也不是不行,可是這次他們只來了幾百人而已,下次可能便是幾千、幾萬、幾十萬的大軍,到那時以匡義幫的力量也都能殺得完麼?恐怕到那時不但是匡義幫,就是整個武林都免不了一場浩劫。”話音剛落卻聽到不遠處一聲“善哉善哉”,一行人慢慢走進,為首的是個垂垂老矣的和尚,兩條長壽眉直垂下來,慈眉善目,眼睛微眯。後面的看樣子卻都是些武林中人,個個面帶殺氣,疾步走近,其中一個卻甚是奇怪,戴著一頂斗笠,黑紗覆面,見林中戰況方沉聲道:“幸虧還未來遲。”
那老和尚徑直走到林劍瀾面前道:“難得你這少年一片慈悲心腸,可是就算你不殺他們,今日匡義幫也算是跟朝廷對上了,又如何能保證他日朝廷不會大兵襲來?”
林劍瀾並不急於回答,反問道:“老爺爺,你和他們都是來幫忙的嗎?”那老和尚笑著搖搖頭道:“他們是來幫忙的,老衲是來看看可否能和個稀泥的。”
林劍瀾眼珠轉了一轉,心中一喜,對那老和尚鞠躬拜道:“我本來不敢說朝廷以後不派來大軍,不過有老爺爺在事情便成了一半兒。若匡義幫將這些受傷的兵士治好,送他們回去,許以厚禮,您再和上面說說,叫她不要再和我們江湖中人過不去了吧?”
那老和尚撫摸著林劍瀾頭頂道:“你這少年,怎麼知道老衲認識‘她’,還讓我和‘她’說說?”林劍瀾道:“匡義幫已是江湖第一大幫,前來救助的必然也是武林中極具盛名的門派,現在明擺著這是朝廷和匡義幫之間的事,可您居然敢說‘和稀泥’,天下除了聖恩一直榮寵不衰的少林寺誰還有這麼大的膽量?”
那老和尚正是少林寺的方丈曇宗,呵呵一陣大笑道:“好,好,不錯不錯!”笑完卻又正色低聲道:“今上性情剛強好勝,這次受了挫敗,即便老衲出面同她說情,恐怕也只是一時拖延罷了,她日後想起,必定還要加倍的派人過來以雪今日之恥。匡義幫還要早做打算,或向朝廷示好,或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