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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柳蓮安淡淡說道,柳蓮安原本以為孟玉溪會是自己的助力,誰知道此時處處成了掣肘。原本掐著時辰送給孟舒志的夜宵最後入了孟玉溪的肚。另外上次讓杜瑩然替孟玉溪施針是一個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主意,春日宴上自己情緒焦躁更是把孟玉溪推向了杜瑩然。柳蓮安想到了孟玉溪面上帶著天真和嬌憨的笑容,那笑容是對著杜瑩然的,心中的煩躁越發升騰而起,伸手端起茶盞,狠狠呷了一大口的茶水。
如墨見著小姐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想事情,也不敢輕易開口擾亂了她的思緒,躡手躡腳替柳蓮安斟了水,自個兒坐在小兀子上等著柳蓮安的吩咐。原本揪著的心也稍稍放鬆,房間內端得是靜謐,這般的靜甚至讓如墨也開始胡思亂想,想到了在廚房裡小雀兒的學舌,表少爺當真會喜歡小姐?小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表少爺同小姐一丁點的苗頭都不曾見到,要知道距離孟府的少夫人進府的日子可不長了……燭火燃燒燈蕊的噼啪聲讓如墨回過了神,如墨被這般突兀的聲音駭了一跳,定了定心神。
眼見著茶水已經換了三道,如墨在用長袖掩唇打了一個哈欠,聽著柳蓮安長長一聲嘆息,連忙抬眼看著柳蓮安,聽著她開口說道:“上次的巴豆,可有剩下?”
如墨心中一驚,雖然還剩了些,只是孟玉溪當時洩成那般,讓她心中著實忐忑了很久,想到當時的驚險便覺得手腳發軟,心兒狂跳口中也是乾澀,嘴唇微張想要開口說什麼。
如墨的樣子被柳蓮安見著了,她唇角的弧度微微翹起,不等如墨開口就說道:“瞧你嚇成這般的模樣,又不是再給她用的。”雖然因為春日宴還有剛剛宵夜的事情,她心中樂意再讓孟玉溪在床榻上躺一躺。
“小姐。”如墨心中一鬆,說道:“當時剩的並不多,加上也有些日子,用不成了。”
“那你重新買些吧。”柳蓮安說道,“可要小心些,上次你做事就……”被祖母發覺了,接下來的話,柳蓮安含蓄地並沒有開口,瞥了一眼如墨說道,“這次是我自個兒用的,少買些就是。”
如墨面色有些慘白,想到表小姐上次洩成那般,就兩股戰戰,而小姐的身子還比不過表小姐,想到了這一重,說話的聲音也是不穩帶著顫音,“小姐,你的身子不好。”
柳蓮安的眉頭微微一皺,“上次大約是你分量下得重了,剛剛我也同你吩咐了,少買些,我燒服用下就是。”
“小姐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如墨低低說道,“小姐你原本身子便弱。”
柳蓮安原本就因為孟玉溪吃了屬於要送給表哥的宵夜心中有些煩悶,此時單手微展開裙襬,從軟椅上往前走了幾步,“如墨,我已經吩咐了,你還要讓我說幾遍。”
如墨聽著柳蓮安的聲音近在咫尺,抬頭一看,柳蓮安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跳動的燭火映照著她的面頰,顯得晦暗不明,這樣的夜裡,竟是帶著幾分可怖,嘴唇囁嚅,額頭上的冷汗滴落,聲音也有些顫抖:“奴婢聽小姐的吩咐。”
如墨感覺的自己的右肩一沉,鼻尖嗅到的是屬於小姐的幽幽冷香氣味。柳蓮安見著如墨的樣子,輕笑著說道:“瞧你嚇的跟什麼似的。”如墨也是因為自個兒身子不好,才會如此擔心,柳蓮安原本煩躁的心情反而稍暖,“傻丫頭,我還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放心,我有分寸。上次是因為表妹的身子好,刻意多用了點巴豆,後來才生了事故了,我的身子,我自己難道不清楚?”
柳蓮安的聲音柔和,想到剛剛腦海之中盤旋的念頭,如墨大著膽子說道:“表少爺這裡不好下手,小姐棄了同表少爺的念頭,另擇高枝呢?”
柳蓮安的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帶著不確定的柔軟語氣,“哦?你說說看?”
“剛剛在廚房裡,小雀兒同我說,先前夫人私下裡說,等到姑娘出了孝,定是要尋一門稱心如意的夫婿。”小雀兒是廚房裡的幫工的粗使丫頭,同如墨的關係不錯,小雀兒偶然聽到了夫人說起孟舒志的親事,接著說起了柳蓮安的親事,便說了這話。
“稱心如意。”柳蓮安重複著四個字,如墨顯然有些動搖,她是絕對不允許如墨退縮,“我的命數這般,出了孝還有年歲的問題,如何能夠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有哪家的不在乎我的命數?還有大夫也說過我的體質偏寒,是孃胎裡帶來的毛病。”柳蓮安面色尷尬說道,“若是如墨你也覺得我自甘下·賤。”下·賤兩字念得又小又輕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如絞了頭髮,做姑子好了。”
柳蓮安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