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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自嘲似的勾起唇角,點點頭,“若是頭髮再掉下去,恐怕老夫人的那根簪子都挽不住頭髮了。”
杜瑩然鬆開手,指尖夾著幾根頭髮,手指順著聽風的頭髮梳攏,便有更多的頭髮簌簌落下,“等到臉上和身上的炎症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聽風心裡頭是悵然,這般前前後後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莊子裡也住了小半個月,藥不知道吃了多少,一天竟是比一天嚴重起來,什麼時候才能如同杜瑩然說的那般,身子好起來呢。
杜瑩然再拿起了青白瓷菊瓣盒,開啟之後是馥郁的桂花芬芳,只剩下盒底的一小部分,這一盒頭油幾乎被用得是乾乾淨淨,“這頭油你平日裡再用?”
聽風搖了搖頭,“以往不嚴重的時候,我還敢用一些花朵做得頭油,現在是不敢的。”
杜瑩然伸手拉開了雙層漆櫃,擺放著狹長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髮簪之類的物件,唯有一枚金鑲玉梅花簪子放在最外頭,顯然是主人的心愛之物,是時常帶的。
房屋的佈置和用度上,一時半會沒有瞧出什麼不對,問題莫不是在吃食上?杜瑩然心裡這般揣度,準備帶聽風回去之後,飲食上格外注意,另外含硫磺的溫泉水也是有殺菌的作用,每日裡暴曬聽風的衣物,再用溫泉水洗漱,還可以用那藥皂潔面。杜瑩然這般揣摩,也不知道劍蘭的身上的又是如何,讓劍蘭關上了房門,便對著聽風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聽風依言脫了衣裳,脫下了外裳便是白色褻衣,在脫下了褻衣之後,就只圍著一件肚·兜,“都解開吧。”聽風緩緩解開了肚·兜,就算是都為女子,也忍不住用雙臂圈住了胸口。
杜瑩然仔細看著,聽風身上並沒有臉上潰爛的厲害,背上還有四肢稀稀落落地有著紅包,還有指甲劃過的痕跡。整體而言上半身要比下半身要嚴重的多,還有……杜瑩然對著聽風說道:“你把手臂張開,我再看一看。”
聽風緩緩張開了雙臂,因為害羞,整個身子泛上了淡淡的粉色,身子更是不自覺佝僂著,似乎這樣含胸便可以讓人窺不見她的身軀一般。杜瑩然繞著聽風慢慢轉了一圈,發現聽風的右邊半邊身子要比左邊的身子嚴重一些,尤其是右手手背上是通紅一片,三三兩兩的紅包簇集在一起,因為聽風抓撓的緣故,被抓得滲出了組織液,此時結出了淡黃色的晶體。
杜瑩然檢查的很細,這也讓聽風越發窘迫,那淡粉色的顏色逐漸加深,聽到杜瑩然說道,“好了。”聽風就扯下了放在屏風上的肚·兜,杜瑩然更是直接從屏風後走出。
劍蘭正站在門口,像是樁子一般穩穩不動。聽風換好了衣裳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杜瑩然對聽風說道:“應當就是花粉症,你是慣常用右手的對嗎?”得到了聽風的肯定答覆之後,就說道:“還是應該你慣常用的東西,讓你身上潰爛。”
聽風說道:“許是如此,我時常覺得右手更難受一些,便忍不住抓撓。”
杜瑩然心中一動,上一次做出了除菌的藥皂和抑菌的軟膏,不如再用龍腦香、薄荷油還有硫磺再做一些抑制瘙癢的冰片水。心裡有了這個主意,杜瑩然眼睛就亮了起來,那盈盈笑意點亮了眼眸,原本點在眉心的那枚花鈿讓她如同畫中的美人,此時微微一笑,像是畫中人走出來了一般。聽風的左手捏著右手,心神一晃,少夫人是這般的靚麗光鮮,而她則是醜陋如斯,而且聽風覺得這一次發的這樣嚴重,就算是後來養好了,恐怕臉上也會留疤。
杜瑩然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我和冠玉住的莊子引得有溫泉水,你若是難受了,用帕子沾一點溫泉水覆在手背上,便會覺得身上爽快了不少,再過段時間,我做些冰片水出來,你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聽風卻說道:“我在莊子上慢慢養著,春日總是會過去的。少夫人不必為我的病症憂心。”女子是有愛美之心的,聽風想著春日裡的時候都躲在這莊子裡,不想見到旁人。
杜瑩然總覺得聽風花粉症來得蹊蹺,說道:“我總覺得你今年的花粉症來得蹊蹺,原不該如此嚴重的。莊子上,都是冠玉和我的人,總是能夠更用心的。”飲食起居上一一注意,杜瑩然覺得自個兒總是能夠找出來讓聽風發病的緣由。
聽風淺笑著說道:“許是今年春日裡格外暖了,才至此的。加上為老夫人的事情又是憂心,剛出冬的時候更是病了一場,許是那個時候邪氣入侵,才會這一次來勢洶洶。”
聽風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杜瑩然也是個固執的人,一心只覺得聽風換上一個地方,自己讓可靠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