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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特許溯陽太女申時出宮遊玩……
說到此處,紫韞紓突止不言,斜倚在龍榻上身體微微惻動一下,虛起的鳳眸嫋升了莫名的憐憫,也不知是憐溯陽太女,還是憐皇家悲事。嗯?溯陽太女?眉心緊蹙垂下眼簾,抿閉的薄唇愈發凜冽,穎乾女帝不是小皇女嗎?小皇女之名為溯瑛,而大皇女之名方為溯陽。難道?凝眸看著紫韞紓,沉緩問道,“真正的溯陽是不是早就不在世上?“
復為清明而深邃的鳳眸對我淡淡一挑,亦是感慨亦是無奈道:“嗯,溯陽太女便是在十二歲生辰當日再也沒能回宮。”
目光出神的投望紫韞紓身後攏著的金帷,帷幔繡著的是繁複而交錯的銀線繡紋,絲絲交錯,條條牽連,同如帝王家的錯綜複雜關係,乍眼看著無不相干,可走得越深才發現所有的事情不過是一個線頭而牽引出。過於想得出神,直到紫韞紓連喚我幾聲才醒目過來。
“是不是認為很複雜?”斂身而起的紫韞紓手指在我眼前揮晃幾下,削薄的唇噙了絲淡漠的淺笑,有點冽,有點銳,“溯陽太女那日隨同禁衛出了宮,竟與同樣出街玩耍的母皇偶然碰上。說來也是巧,兩人沒有當面商議,卻在同一時間內擺脫隨行的人,隨後再次回到相遇的地點。當夜,回宮的是溯瑛,死在秋煙湖裡的是溯陽太女。”
“中間出了什麼事情?為何溯陽太女死在秋煙湖?溯瑛回宮冒充太女難道就沒人發現嗎?還有,溯瑛怎得知溯陽便是太女?殺死溯陽的動機是什麼?”目不轉睛的看著紫韞紓,想在她眸內尋找到某些痕跡,某些估計與溯瑛相似的痕跡。
“呵呵,我不是母皇,你也不是溯陽,所以,瀲夜不必拿莫須有的眼神看著我。”紫韞紓低頭沉沉笑起,目光輕滯,端著案上的茶盞長身而起緩步走到雕鏤窗前,推手敞開鏤窗,凝望窗外一彎新月,輕緲的聲音似是捉摸不定,“母皇從來都是有野心的人,六歲那年無意從帶著她的老嬤嬤嘴裡得知自己是一個皇女後,就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自己有一天能被宮裡的人接回去。”
“日復一日,母皇一直等到十歲還是未能盼到回宮之日,反而心中障孽日積月累。後來某日聽到啟澤先帝與懷德鳳後在秘道里的對話,母皇腦裡便開始謀劃起。用母皇原話來說,可稱為天助於她,本是想自己偷偷溜回宮來個換人計劃,誰知溯陽太女卻自行出了宮。
“事情雖是出乎意外,對母皇來說要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兩人避開耳目一路來到秋煙湖,母皇起先未想過謀害溯陽太女,最後高高在上的太女幾句冷嘲熱諷的話讓母皇瞬間起了殺心。做為暗影而訓練的母親武功自然要比溯陽太女高些許,幾招下來,溯陽太女就一敗塗地,隨之也就死在了秋煙湖裡。”
“太女墜湖後,母親雖是成功,年紀畢竟是小,且是第一次殺的人還是嫡親姐姐,心終歸不得平靜安寧。也正因如此,待急匆匆尋過來的禁衛見到忐忑不安衣裳破襤的母親時,都以為是受了外面欺負。中間幾個膽大的侍衛怕遭受懲罰故又重買套衣裳給母親。幾番折騰下來,母親回宮後竟真如啟澤先帝與懷德鳳後所說'容貌聲音,亦難分辨。'裝病三月,母皇就徹底成為溯陽太女。
自窗欞外穿入的晚風把殿內幾盞燭火吹搖明暗,金碧輝煌的大殿裡也有許些幽暗莫測,一泓如練月光傾滿殿內一角,寧寂的大殿驀然多了幾分深寒。是心中的深寒……是為穎乾女帝殘忍的瘋狂而感到心寒……
端在手中的玉色茶盞早已涼透,玉的清涼延著手心絲絲向心髒方向攏來,漫不經心瞟了紫韞紓一眼,“說了半天不過是講溯陽與溯瑛之間的事情,可同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可大著呢。”對我微笑一下,紫韞紓深抿了口涼透的香茗,“宮裡上下伺候我母皇的宮侍竟無一人識破,偏偏涇姨娘一眼就看了出來。”
“什麼?”略有驚訝提高了嗓音,“怎會這樣?當時五歲的母親是如何看出來?”
“我開始聽母皇說起時也是驚訝,也許小孩是因心竅還未被世俗堵塞吧,在母皇自認為無人能分出真假時,涇姨娘卻在某個午後悄悄對母皇說了三個字,當時驚得母皇差點再起殺機。”
挑眉而問:“哪三個字?”真是個聰明的母親,才五歲就知道怎樣保身,帝王家裡的小孩果真個個不簡單,小小年紀都會左思右忖,把那什麼子醜寅卯攥在手心裡算盤打得溜溜響。
說到最後,紫韞紓反倒是輕鬆了許多,不慌不忙將盞裡的茶飲完,才淡淡笑道:“還有哪三個字,不就是問道'你是誰'。”
原來如此,穎乾女帝自知道母親破穿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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