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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但這話她可沒有說出口來。
常慧忍不住問道:“萬有全是不是跑了?”
“豈止跑了?”宋興仁道:“昨晚在下聽他在隔壁房裡喝酒作樂,大聲歡笑,這樣到了子夜時光,他又醉得大吐,要枕頭,沏濃茶,拿面巾,一直鬧了大半夜,才算安靜下來,今天一早,在下剛剛盥洗完畢,寶琴姑娘房裡的小丫頭手裡帶著一封信走來,說是萬大爺叫她送來的……”
常慧問道:“他知道你住在隔壁房裡?”
宋興仁道:“應該不知道,在下在江湖上也混了多年,要盯一個人,豈會洩露了身份,但這廝要小丫頭帶信來,分明已經知道在下住在他隔壁了。”
常慧道:“後來呢?他信上怎麼說?”
宋興仁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丁建中,說道:“丁大俠請看,這封信,就是那廝叫人帶來的。”
丁建中接過這封信,只見上面寫著“留呈宋相公親啟”字樣.(宋興仁外號鐵扇相公)心中暗暗一笑,伸出兩個指頭,從信中抽出一張摺疊整齊的信箋來。
常慧生性好奇,忍不住走到大哥身邊,湊著頭和丁建中一同觀看。
戴珍珠早已知道常慧生性好動,純潔得像一張白紙,雖然這一情形,外人看來,她和丈夫好不親切,實則她是無心的,戴珍珠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凝目問道:“他信上怎麼說呢?”
常慧偏頭一笑,說道:“大嫂,我念給你聽……”
她一面從丁建中手中,望著信箋,念道:“書奉宋相公興仁老哥閣下……久仰英名,尚未瞻荊,竟得與閣下結為芳鄰,氣息可通,咳聲可聞,幸何如之,三日以還,拜閣下之賜良多,弟已於昨晚悄然摒擋,離此香巢,閣下也可以雲歸矣。受教弟萬有全沐手頓首。”
從這封信的口氣看來,鐵扇相公宋興仁搬進琴香閣去住,不但沒有盯得住萬有全,而自己的一舉一動,卻被萬有全摸得一清二楚!
戴珍珠心下不禁暗自起疑,忖道:“萬有全若是訛詐銀子來的,他一萬兩銀子到手,就該走了,何須在琴香閣一待四天之久,以萬有全的識見,也絕不是沉迷酒色之人,那麼要在琴香閣待了四天再走,究竟是為什麼呢?”
丁建中問道:“宋兄可知萬有全去了哪裡麼?”
宋興仁臉上不禁一紅,說道:“這廝信上說他是昨晚走的,在下接信之後,就去查問寶琴姑娘房裡的小丫頭,據說那廝是昨晚子時走的,相距已有五個時辰,少說已在百里之外了,在下特地趕來報訊的。”
丁建中濃眉軒動,氣憤的道:“萬有全居然敢訛詐銀子,潛逃無蹤,難道他真以為咱們逮不到他了麼?”
“丁郎……”
戴珍珠嬌婉的叫了一聲,才嫣然笑道:“萬有全要走。在領到一萬兩銀子的那天,早就走了,不會再在香閣一待四天了。”
丁建中一忖道:“賢妻是說他不是拐款潛逃?”
戴珍珠道:“現在我也說不上來,我總覺得他在琴香閣一待四天,必有原因……”
她話聲一頓,回頭笑道:“宋兄先去休息吧,這件事,咱們還得從長計劃,但此事經過,宋兄對任何人都不可洩漏了。”
宋興仁總覺這件差事辦得臉上無光,訕汕的抱抱拳道:“在下省得,在下告退。”
宋興仁堪堪退出,冬香匆匆走入,躬身道:“姑爺、小姐萬總管來了。”
常慧睜大眼睛道:“他沒逃走?”
戴珍珠朝丁建中微微一笑,才回頭道:“請他進來。”
冬香應了聲:“是”,迅速的轉身走出。
接著只見萬有全施施然從外面走入,朝丁建中夫婦拱手作了長揖,說道:“屬下見過主人、夫人。”
接著又朝常慧拱拱手道:“常姑娘好。”
常慧望著他,問道:“萬總管認識我麼?”
萬有全微微一笑道:“在下身為丁府總管,主人身邊的人,焉得不識?”
他說來不卑不亢,極為自然,居然和上次大不相同!
雖然容貌沒有多大的改變,但上次的寒傖、猥瑣模樣,如今全改觀了!
只見他頭戴簇新的軟緞瓜皮小帽,身穿寶藍緞袍,腰間束一條絲結鏤花如意腰帶,足登黑緞雙梁軟靴,不但穿著得十分得體。也十分體面,使人一看就是富豪人家的總管。
本來蒼白的臉上,如今也紅光滿臉,有著春風得意的神情。
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