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祁風看的。

他，到底是誰？他，此時又在哪裡？

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了。

玉心和祁風乘著薄暮，走進了茫茫羽山。她的直覺告訴她羽山中有秘密，也有謎底，所有的謎團，都應該揭曉了。她要去探個究竟。祁風當然要陪在她身邊。

要不要告訴修衍呢？玉心猶豫著，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告訴他，他肯定不會放心自己就這樣進山，必然要隨她同去。可看看祁風，還是不要說了吧。這兩人彼此間從來看不順眼，路上難免尷尬。更重要的是，如果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揭開，答案會是什麼呢？無論是什麼，恐怕都與祁家有關吧。如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而玉心沒有驚動修衍和長雲，並支開了羽瑤和詩兒，只在羽瑤枕下留書一封，便和祁風悄悄出了軍營。

長風衛中頂尖的高手隨同護衛。祁風告訴玉心，這些人是方彪逐一篩選的，絕對可靠，要她儘管放心。玉心握著他的手，重重點頭。有他在，她就安心，他會護著她的。那些人，應該不會傷了祁風的，祁風無虞，就會護著她的。

“蘭心，我們選哪條路進山？”

祁風手中也有一張地圖，那圖是參照潛龍圖臨繪而成的。潛龍圖在祁風手中時，他本不欲窺看。不過，玉心言道：“一張圖而已，看看有什麼打緊？”

祁風便聽話地將圖拿到玉心面前。這潛龍圖外觀就如一隻墨綠色柱形竹雕一般。但在不同光線下，呈現的斑斕色彩及幻影各不相同。初時二人都不知如何開啟卷軸，頗費了一些心思。後來，玉心將它對著陽光細細觀看，發現那幻影乃是玉柱壁上雕鏤的四靈影象遇光而幻化出的五彩影像。再細細端詳，終於找到玉柱兩端米粒大小麒麟目形狀的暗紋，這正是機杼開關。輕輕按下，卷軸展開，瑤川萬里河山鋪陳其上。玉心驚歎到五體投地的地步。

她非但看了潛龍圖，還親手臨繪了一張。不過她拓下的不是全圖，而是擇重要之地描摹的。而羽山，正是其一。親手臨完地圖，圖上的地理方位、地形地況、山巒溝谷、河流湖泊、橋樑路徑便被玉心牢牢記在心中。這也是為何那日他們一起觀圖時，她能一眼看出圖上有異。

潛龍圖在羽山之地所標繪的路徑遠較聖曦疆域圖詳細，這是必然的。羽山，是玉氏龍脈所在啊。她早知羽山中有秘密，但那時，她以為這些秘密只與玉氏有關。只要有玉氏後人去揭開羽山神秘的面紗就可以了，不一定非得是她。可如今看來，似乎冥冥中有一隻手，推搡著她、牽引著她向那神秘地帶去。無論她怎樣掙扎和反抗，都抵不過命運的力量。所以，她不再躲了。她迎上前去，倒要看看，是什麼在等著她？那裡，究竟是她的歸宿，還是她的劫數？

“走這裡。”玉心點了點圖上標記的一條羊腸小路，“這條路雖陡峭但最近。”

他們的武功皆近頂級，不懼山崖峭直路途忐忑。

“好。”

祁風又細細看了看地圖，便將它揣進懷中。這個男人是真君子。潛龍圖他從羽城帶出，到了鶴山就交給師尊保管，拜別師門時小心藏在身上，從沒動過什麼念頭。玉心要看，他信她，當即拿出來給她觀瞧。可在玉心找到機杼所在開啟了潛龍圖後，他卻沒往圖上看一眼。不過現在他後悔了，早知今日探羽山，當初真應該和玉心一起好好研究一下地圖的，也不至於這幾日總是於無人處偷偷觀摩。唉，他手中有潛龍圖的臨本這件事，玉心不許他告訴修衍和長雲，他只好偷偷摸摸地看。這樣隱瞞實在不夠磊落，不過蘭心肯定有她的道理，他聽她的就是。而且，他蠻開心的，這是蘭心和他之間的秘密，那兩人不知。他怎能不開心？

熄滅了火把，一行人在山林中穿梭。

夜色濃重，霧靄沉沉，掩住了天上的星輝。枯枝在腳下噼啪地碎裂，山梟在林間恐怖地嘶鳴。陰森的密林，詭譎的迷霧，滲人的死寂，無邊的黯昧撲天蓋地壓下來，將他們團團裹攜在其中。

玉心一顆心怦怦亂跳，壓抑得無法喘息。她有些膽怯，忽然想退縮。她怕了，特別怕。前面等待她的會是什麼？無論是什麼，她都不想知道了，她只想轉身逃離此地。此時此刻，她萬分懷念起霧隱谷來。腦海中電光閃閃，谷中的一幕幕都在她眼前回放，雲捲雲舒，嵐氣飄渺，霞光斑斕，山花爛漫，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美好。

“風！”她低聲喚著。

一隻溫柔的大手有力地握住她冰冷微顫的小手。

“蘭心，我在呢，別怕。”

“嗯。”她用力地點頭，“只要有你，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