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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仵作貪財遭了橫禍,但他不愧是羽城四鄉八鎮最好的辦案衙役。飛鏢雖被他偷出庫房,他卻留下了一紙圖形。我託人拓了來,你看看吧。”
玉心接過一張細竹宣紙,見其上繪著一支飛鏢,她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唯其中央一團圖案被那仵作放大另繪在一旁。原來是一支鳳凰尾羽,美麗飄然躍然紙上。
“羽瑤說,那夜一名叫方青的長風衛回來見你,正巧你不在。方青便向祁風稟告了他在羽城查獲的一切訊息。”
“我不明白你要說什麼?”
“鳳凰尾羽,是紫曦宮皇后寢宮淑德殿上的圖徽。那是大曦開國帝君高祖聖武皇帝賜給自己的愛妻祁皇后專享的徽記。任是後代他姓皇后統馭六宮,也再無此殊榮。”
手一顫,那細竹宣紙盪盪悠悠飄零落地。
為君沉醉又何妨 四
玉心靜靜地坐在暖榻上,不言不語。
修衍也就默默地坐在她身側,仔細端詳著她。
良久,玉心忽地輕笑一聲:“你對我說這些是何意圖?你們都討厭祁家,都猜忌祁風。如今看見我這個玉氏後人又和祁家有了沾染,你們都心懷不忿,都想拉他落馬,是不是?”
修衍抿了抿唇,才問:“你這樣想?”
“我什麼也不想,只想離開這裡,離開你們,再也不見才好。”
“你執意要走,我也不能勉強你留下。目前世子軍中魚龍混雜,哪些人是真心為大曦,哪些人是暗藏的奸細,哪些人是渾水摸魚妄圖漁翁得利,真偽難辨。只是你若離開,羽瑤必須在你身邊。她有常人不及之處,有她隨行保護,我,心安。”
少女垂首不語。
男人又道:“此外,祁風身邊有幾個可疑之人你要當心。一是那個詩兒,想必你已猜到。再者是方霽,當年羽城外山羊坡他被、被賀蘭昀刺落馬下,琵琶骨碎裂武功盡失。賀蘭昀沒有殺他而是將他帶回府中養傷問話。但此人很不簡單,半個月後被高手救走。也怪賀蘭昀不查,再派人尋他下落,蹤跡全無。而救走他的人,現在看來,不可能是祁風的長風衛。你們到了弘城,他竟意外出現在那裡,絕非偶然。”
玉心低喃:“我以為他是賀蘭昀派來的。”
“不是!”修衍斷然道。
玉心冷眼看他:“你為何這麼肯定?你與賀蘭昀是什麼關係?”
“有些事現在我不方便對你說,日後你總會知道的。”
日後?玉心淡然一笑,這些人,她再也不想見,哪來的日後?
“那些保護你的長風衛我也信不過。我有澧蘭閣與金蘭衛供你驅使,保你無虞。這是澧蘭閣霄雲令,你拿好,見令牌如見主人,金蘭衛都會聽你調遣。”
玉心心中有些亂,各種紛擾糾纏在一起,蕪雜難解。伸手接過似火的赤玉令牌,她隱隱地想起似乎在哪裡聽過金蘭衛。在哪裡呢?
“修衍,你能把面具摘下來嗎?”
男人一僵,隨即淡然:“不能。”
“哼,如此,憑什麼讓我信你?”
“憑你的心。你一直信我,卻不願承認。”
“我一直信你,從未央城到羽山、再到弘城,我都信你。但現在,我不信了,你們,我都不信了。”
話到此哽住,再說不下去,玉心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修衍靜靜地看她,有些心疼,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悵惘。昨夜,星燦風狂,他在禿樹下佇立,衣袖鼓風,遍體生寒,直至星漢隱退,東方泛白。
幾百個日日夜夜,他遍尋不著,那種痛,似一把生鏽的劍緩緩刺入他的心。卻不想在弘城,她硬生生地撞上前,驚喜地喚他:“修衍?”
他立刻就認出了她,卻驚詫於她的武功修為如此大進,於他不查間到得他身前。而她親熱地執起他的手,低聲訴說:“修衍,我是玉心。”
什麼?玉心?她分明是他的蘭心,他的,蘭心。面具後快速閃現出一張笑臉,不是蘭心是誰?只是,這個可惡的女孩子口口聲聲喚著“修衍”!是啊,她幾時對他如此燦爛地笑過?而她怎麼成了玉心?她又為何認識修衍?
卻原來當年修衍在未央城中就找到了她。那混蛋卻不顧他的傳書,將她送走。他咬牙切齒,若非修衍隱瞞,他怎麼可能輸?只是裡面的隱情太多,他不便問蘭心。他只是從蘭心的痛哭訴說中探查到了一些令他震驚的事。
修衍是他澧蘭閣霄雲令主,是他最為信任的族兄。卻原來他有雙重身份、雙重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