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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若是祁風沒有死，有一天他回來了，你會怎樣？”

男人立住了身形，淡淡地看向少年，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又襲上長雲心頭。他咕噥著：“我只是隨便一說。”

“不怎樣。”賀蘭昀說完，又向前去。

“什麼意思？哥，你馬上就要與蘭心完婚了。你們成了夫妻，那時祁風若回來了，你怎麼辦？”

“你怎知祁風會回來？”

“我，我覺得許多事情都很蹊蹺。而且，剛剛蘭心問了拓跋光許多祁家、祁旭的事……”他趴在屋脊上揭開一塊琉璃瓦，看得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

“我累了，長雲。”

“哥，我不是有意來煩你，我只是……”

“你只是心裡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蘭心，你只是想問問我，若是祁風回來，我會不會與他和睦相處。你只是想問問我，我會不會與你和睦相處。是不是，長雲？”

“是！”少年的聲兒又高了，“我心裡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蘭心，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我就是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上她了。她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孩，也罷了，但她將來必登帝位，前朝陰昊的女王，有好幾個王夫，……所以，我才來問你。”

賀蘭昀目光灼灼瞪視少年：“蘭心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也是。”

“明白了。”秦長雲扭過頭去，望著廊下一盞孤零零的紅色宮燈，聲音中帶著一絲黯然，“我也就是問問，問過了，斷了念想，也就好了。其實，那天我心裡有氣，我若和你一樣家族勢力龐大，說不定蘭心也會選我。”

“你若和我一樣，蘭心必然選你。”言罷，賀蘭昀騰身而起，如優雅的白色大鳥躍上層層飛簷，幾經輾轉消失在斑駁的暗影中。

少年愣在當地，隨即明白了，他猜想的或許是真的。

後殿上，潛龍圖卷軸展開鋪在桌案上，玉心坐在一旁細細看著。一陣風席面而來，玉面少爺已立在她面前。玉心抬頭，淺淺一笑：“昀，修衍呢？”

“去找羽瑤了。”

“哦？他和羽瑤？”玉心偏著腦袋看著男人，又笑了笑。

“嗯，他們兩個可是青梅竹馬。”

“原來羽瑤心裡的人是修衍。我就一直在猜，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羽瑤動心呢。”

賀蘭昀看著玉心靜謐的笑靨，也微微一笑：“抓住了拓跋光，開心麼？”

“嗯，明日午時斬首，用他的血祭旗，霞兒姐姐的大仇也報了。”

“我們的婚事你想好了？”

“嗯？”玉心仰著頭，脖子有些酸，男人好像有些異樣，他怎麼不坐到自己身邊來？

“你現在若後悔，我也不怪你。”

玉心吃了一驚，緩緩立起身來，繞過幾案立到男人面前：“昀，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我怎麼會後悔？你，你後悔了嗎？”

“我自然不會後悔，我只是希望你深思熟慮再做決定。一旦我們完婚，我也不許你後悔了。”

玉心看著男人，腦中想起了羽瑤的話——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瞞得過玉面昀少爺？他是不與你計較，否則，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她沒想做他的對手，她也不想做他的敵人。

“我想好了，昀，真的。”

“好，婚事我來籌備，三日後成禮。因為事出倉促，難免有些簡陋，委屈了你。”

玉心伸出雙臂環住男人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不委屈，昀，真的不委屈。”

男人也環住她，頭埋進她的頸窩，悶聲道：“那就好。”

玉心偎著男人，闔上眼睛。她曾以為她會和祁風白頭偕老，她曾後悔當初和祁風走出霧隱谷，結果，今生再也回不去了。直到帝陵中，親人揮劍相向，祁風無辜墜崖，她才想明白了一件事。即使當初，他們無意出世，也會有人想辦法引他們出來。他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有人操控著棋局，牽引著他們，一步步，走向陷阱。她除了嫁給賀蘭昀，別無出路。她保不住祁風，唯有想辦法，保住他們的孩子。賀蘭昀也許已經知道了，可他還願意娶她。她不敢說，不敢問。她覺得，很多事賀蘭昀最初並不知情。但他那麼聰明，只怕也會猜到。現在，賀蘭昀究竟知道多少？他會護她多久？而最終，當他知道一切時，他又會選擇誰？

男人抬起頭來捧起她的臉：“在想什麼？”

“在想婚禮，在想大紅喜袍是什麼樣子？在想那天誰為我們主婚，你賀蘭家若沒有長輩出席，會不會不認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