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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朱蘅二十萬大軍死死圍困著豐城。而梧城距朱蘅的大營不足二百里。
若豐城破,則義師必然如山崩般離析。而若朱蘅敗,梧城則首當其衝要面臨德王世子銳利的刀鋒。據聞世子玉��鼗橙實輪�模��街�Σ簧甭印⒉蝗琶瘢��“哺АU獾娜肥塹弁跤τ械男鼗場�
夜已深,玉心在一支紅燭下,細讀所有的密報,沉思著。吱的一聲,門被推開,還不等她抬頭,人已到了身邊,隨即她靠在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上。
玉心笑:“都安排妥帖了?”
祁風揚眉:“鬼丫頭,什麼都被你算到。”
玉心抬頭看他,只見祁風眉宇間隱隱有些晦暗之氣,心裡很心疼。這些天他過於操勞,清瘦了許多,唯有那雙眼耀耀黑灼。
“來,快些躺下,我向羽瑤學了推拿的手法,幫你去去疲乏。”
她往榻上推他,男人紋絲不動,還蹙起眉頭:“你學這些個服侍人的東西做什麼?這些都不用你做。”
“我不做,誰做?”
“哦,讓那些奴婢做就好。”
祁風說完,忽見少女怒氣衝衝地瞪他,不禁一愣:“怎麼不高興了?”
“哼。”玉心重重哼出一聲,“除了我,誰也不許碰你。”
“哈哈!”祁風大笑。玉心騰地,臉又飛紅。
“我不是心疼你麼?”祁風卻不再逗她,手輕撫著她絲緞般的墨髮,滿心感動地看著她。
“人家也心疼你。”
玉心握住他溫暖的大手,拉他到榻上,高揚起下巴命令著:“躺好。”
祁風笑:“遵命,夫人。”
玉心紅著臉,為他寬衣、洗漱,而後在他肩背上輕輕按揉。那手指細膩柔潤,遊走在男人的經脈上,為他散去一身的疲憊。指尖上散發著處子的溫香,一點點暈開,沁入他肺腑。祁風嘴角的笑意慢慢擴散,眼角眉梢都浸染了融融春水似的柔情,黑曜石般的瞳仁濯濯地閃著,比天邊的星子還燦爛,還醉人。
漸漸,眸中的璀璨華彩迷離,男人的頭微微偏向一邊,沉沉入夢。
玉心靜靜地注視著祁風,那張冷毅的臉此時無比祥和。四周清謐無聲,恬靜美好。她俯□去,一個吻落在了男人已經闔上的峻美的眼上。
衣袖一振,紅燭搖曳了一下,一道青煙冉冉,光影瞬間滅了。玉心縮排男人臂彎,安然入夢。
窗外,雲翳濃郁,掩了漫天星光。街對面高挑的碧瓦飛簷之上,古槐疏影離離,將黑衣人修長的身影混雜其中,難辨其形。那人凝視著小窗內軟榻上的女子伸展手臂,輕柔地環在男子腰際。舉頭望著翳翳灰雲,滿目悵惘,無聲嘆息。
又何止他一人嗟諮,那壁廂的耳房中,軒窗下,沉黯無光,卻有一雙灼灼其華的眼望著樹冠斑駁的暗影,輕搖螓首。
同樣的嘆息,化在寂冷秋風裡。
這一夜,如此寧靜,卻是誰家的朱槿謝了?又是誰家的木蓮綻放?有人沉醉,有人黯然。
次日晨光大好,玉心緩緩睜眼,對上了烏溜溜的一對黑亮眼珠。唉,這人,每日晨起總要這麼不錯眼珠地盯著她,永遠看不夠的樣子。膩膩的,又甜甜的。
“好好整飭一番,今日必有人來。”
“哦?”玉心翻身坐起,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齊,“是敵是友?”
祁風哼了一聲:“朱大將軍的幕賓,謀士溫良。”
哦,朱蘅的鼻子真靈啊,聞著金玉之氣就派人來了。
祁風如何不抓住這大好機會?特在梧城醉仙樓設宴,款待這位朱蘅引為知己的親信。席間匯聚了本地巨賈曹家的長房之子曹世光、來自雲東郡同是皇商身份的富戶賈成謙。
雖是祁風做東,但主座之位他自不敢坐,一副誠惶誠恐模樣,畢恭畢敬地請溫大人入座。把個有錢無爵不夠尊貴的富家子弟嘴臉演繹得頗為生動。玉心扮作何家二少爺,陪在祁風身邊,也是一臉恭謹。一邊卻在肚中腹誹,祁風的演技不錯嘛。不意間祁風掃她一眼,她立刻正色,振了振衣袖理了理衣襟。
溫良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坐在正中。他眼中有不屑,這些蠅營狗苟的商人,還不是受利益驅使,爭相巴結他這個並無官階卻得大將軍厚待的入幕之賓。
他此次就是為二十萬大軍的輜重補給而來。圍困豐城,大將軍對外宣稱糧草充足,但實際上,連年大旱倉廩空虛,他們的補給早就不足。正好,有人送上門來。這些商人腦中打的什麼算盤,他清楚得很。嘴上說什麼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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