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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少年。
祁風一身蒼藍色軟緞竹紋長袍,配上金色腰帶,黑色高靴,俊朗非凡。他佇立在院中珙桐樹下,靜靜等候。
玉心的目光緩緩掃過屋中的每一個角落,又在房前屋後走了一週,把這裡的一切都記在心上,才緩緩走到祁風身邊。
“蘭心,看你這不捨的樣子,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放心,我拜託了門中的小師弟幫我照應這裡,將來我們回來,保證和今天一模一樣。”
“嗯。”玉心輕輕點頭。
她的確心中不捨。在這裡和祁風生活了將盡兩年,這裡留下了她多少歡笑,多少甘甜,如何能輕易割捨。祁風說的雲淡風輕,可玉心的一顆心卻沉甸甸難遣抑鬱。回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祁風笑著看她,感嘆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天色不早了,要趕快上路,七月裡山中的天氣無常,剛剛或許還晴空萬里,少頃也許就會雷雨密佈。可看著少女凝重的神情,他又不忍心催她。
玉心又在院中逡巡一遍,才下了決心:“走吧。”
“好。”祁風邁開大步,向籬笆門去。
“祁風。”玉心喊他,聲音微高。
“怎麼?”他詫異回頭。
“將來我們一定要回來啊,你答應我,我們要在此共度一生的。”
“哈哈,蘭心,你放心。我祁風對鶴山諸神發誓,一定會帶你回來。我們一起揚名立世,而後回來歸隱山林。”
祁風黑眸閃耀,熠熠華彩,令人心動折服,全心全意地信他。玉心那始終蹙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任他握著她的手,走出了山谷。
多年來閉關修行的天目真人竟率雲門弟子在山門前為祁風送行。
老人年逾百歲,身形卻依舊挺拔,青色道袍質樸高潔,鶴髮白眉,道骨仙風。他親為祁風把酒三杯。祁風跪倒在地雙手接過,一杯酒高舉過頂灑入黃土,敬天地鬼神。二杯酒奉到師尊面前敬師門厚愛。三杯酒一飲而盡,男人英氣勃發,誓言重振雲門之威。
天目真人看著愛徒,只道:“做你該做的事。”
玉心始終恭謹地站立一邊,此時,她也上前,想對德滿瑤川的真人拜上一拜。一來敬它雲門威望,二來敬它是祁風師門,三來,謝真人準她入山收留至今。
哪知她剛剛俯□去,一股強大的內力就托起了她。詫異抬頭,只見真人目光慈祥,她如沐三月旭日陽光中。
“貧道受不起。”
玉心一驚,正要開口問詢,這是何意?
天目又道:“來是緣,去亦是緣,聚是緣,離也是緣。今日既有緣和施主相見,貧道自當薄禮相送。”
老人的手輕叩玉心掌心,一股渾厚的內力源源流入,與玉心丹田真氣融匯,貫通全身。玉心竟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片刻老人收手:“施主內力大成了,去吧。”
玉心心中疑雲重重,卻不敢再開口詢問。祁風向師門拜了三拜,灑淚而別。
青海長雲暗雪山 一
祁風和玉心下山,向著鶴山北麓去。兩人提起一口真氣,在山林中飛快穿梭。很快走出了環繞的峰巒,地勢漸漸平緩。前方一片茂密的榆樹林,早有長風衛在此等候接應。他們上馬飛奔。玉心的騎術得祁風指點,早就精熟。跨*下一匹白馬,疾飛如天邊流雲,玉心為它起了名兒,飛雪。
飛雪與追風,如黑白相隨的閃電,踏風逐塵而去。
轉過山隅,本是一道溪谷,只是溪澗已經乾涸,放眼望去,碎石狼藉蜿蜒無際。玉心不以為奇,身形微躬貼近馬身,飛雪揚蹄,蹄下碎石嘎吱怪響,正想從這道谷地飛奔出山。誰知一塊斜插在陡坡上的青巖後閃出一個身影,一聲嬌喝,脆生生傳到耳邊。
“主人,詩兒在此等您很久了。”
接著那道影子就不管不顧跳了過來,攔在道路中央。那路本來就窄,僅容得兩馬並馳,祁風與玉心一前一後也就相差一個馬身,見了這種狀況齊齊緊勒住馬韁。四蹄高懸,駿馬嘶鳴,撲簌簌揚起一片飛沙。只差一點點,就將那人撞飛。玉心額頭沁出涔涔冷汗。
“主人,詩兒有禮。”
那人撲通跪在祁風馬前。
玉心終於看清了這人,是一個美人,一個白皙秀美眉宇間透著英氣的美人。本來這張臉很美,那隱隱的英氣使女子高拔不俗,但偏偏這英氣之中又透出一股囂張的凌厲,生生把一張秀麗大氣的面孔打亂,蒙上了一層晦暗。她心中有些詫異,看向祁風。祁風面容嚴肅,看著那個女子,蹙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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