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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於柔然,所以不敢圖謀涼國,以免腹背受敵。
本以為必會有一場滅國之戰,所以拓跋燾才讓他待在公主府保護拓跋雪,以免兩國交戰之時,拓跋雪成為人質而有生命之憂。不料這一日,忽聽內臣急急來報:
「魏帝駕到!領軍將軍速速出迎!」
陸寄風大吃一驚,連忙略整儀容,前往府外接駕。
拓跋燾果然率領著軍旅,一行人輕裝便駕驅策而來,崔浩也隨侍在側。君臣依禮敘畢,拓跋燾看起來心情極佳,笑著對眾人道:「朕親征包圍河西,誰知沮渠牧犍就自行出降,朕不費一兵一卒便滅了北涼,一切全如崔公所料!」
北涼竟這麼無聲無息的就亡了國,令陸寄風也不由得有些吃驚。
拓跋齊笑道:「皇上武德遠播,沮渠早有歸德之意。何況如今西域十六國皆爭遣使臣歸順,天下將歸一統,北涼何敢逆天而行?」
原先只有九國歸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所造成的連鎖效應令整個西域十六國皆來朝,也難怪拓跋燾更為志得意滿。
原來,拓跋燾御駕親征,抵達姑臧之時,沮渠牧犍打的主意是聯合柔然抵抗魏軍,所以沮渠牧犍確實下令堅守。無奈柔然援兵還沒到,他的侄兒,負責守城的沮渠祖,就連夜翻出城牆,帶頭投降了。
大王的侄兒都這麼做了,群臣哪還有守節的心?當日,城外的部下三萬餘篷帳全都歸附魏將源賀,整個姑臧便不戰而降了。
一個據地極廣、歷任三代君主,且與宋、魏並峙之國,竟滅得這樣無聲無息,也算自古未有之奇事。雖然是投降得有些難看,但至少省卻了一場慘烈的大戰,存活了不知多少軍民。自此,天下大勢底定,黃河與長江之界,劃分宋魏兩國。
當日拓跋燾在城內大宴文武百官,雖然陸寄風隨侍在側,但拓跋燾竟半句也不曾追問石室的情況,令陸寄風百思不解,他本以為拓跋燾必然會要他稟奏石室之秘,誰知拓跋燾一字不提,好像壓根忘記了這回事似的。
酒過三巡,拓跋燾對群臣笑道:「當初朕欲取涼州,眾卿皆曰不可,還道涼州地不生草,乃不毛之地!只有崔司徒力爭,說涼州之畜,富饒天下,今日一見又是如何?」
一旁的崔浩淡淡一笑,道:「微臣賤陋,不敢疏以間親,因此是否伐涼,微臣只能據實以告,幸萬歲聖明,查鑑真偽,微臣薄言方得以入聖聽!」
拓跋燾聽了,臉色不由得微微一沉,一旁的拓跋齊也暗自不安著。
拓跋燾沉聲道:「愛卿才是忠心為朕之人,那些宗室之臣,不知拿了涼國多少好處,才會處處替涼國說話,要朕打消滅涼國之念!他們以為身為宗室,朕就拿他們沒辦法嗎?」
此時便是陸寄風也明白了,崔浩不動聲色地謙虛辭功之際,又離間了拓跋燾與魏國的仙后派貴族。原來在魏國,決策是否伐涼時,崔浩力主出兵,而長年來一直接受北涼好處的貴族奚斤、李順等人,卻極力為北涼說項,欺騙拓跋燾,謊稱涼國貧瘠,不值得出兵。
崔浩當時並未揭穿他們的背後動機,此時才暗示了出來,拓跋燾回國之後,想必是一場整肅,令仙后的勢力從此鏟盡。
若是舞玄姬真的已滅,那麼魏國的舊派老臣也將一一失勢,屆時朝政由崔浩、寇謙之等人獨攬,這豈非意味著通明宮的勢力掘起?通明宮越來越有權勢,已非當初的清修門派了。這令陸寄風越想,心裡越是沉重。
拓跋齊畢竟不願見到宗室勢力漸漸陵夷,連忙道:「皇上,縱有不肖之輩欺君,宗室仍與皇上一脈同源,同氣連枝,忠心無可置疑!皇上欲統領天下,也要依靠親族血脈,尚乞萬歲代念同宗之情,勿以微罪見廢!」
拓跋燾冷笑道:「文略有崔司徒,武功有陸領軍,朕還懼於宗室挾制嗎?」
這時拓跋燾的舅父社平王拓跋幹上前,冷然睥睨地看了崔浩及陸寄風一眼,方才奏道:
「皇上,天下人才濟濟,誰說只有漢人才懂得治國?涼州向來以文治聞名,除了曇無讖法師以外,更有天竺沙門浮陀跋摩,足以為帝王師!此外慧崇、師賢及曇曜等,皆博通經史,學貫古今,因此,取下涼州,收納二十萬戶口,以及王宮珍寶無數,皆不足以道賀!可賀者,萬歲再得人才也!」
拓跋燾聽了,不禁含笑點頭道:「舅父深明朕意!久聞涼國學風極盛,朕正想再覓謀士,傳朕旨意,召浮陀跋摩、慧崇、師賢、曇曜入宮,朕將禮賢下士,破格擢用!」
陸寄風注意到一旁的崔浩眼神隱隱不悅,他畢竟修養深湛,表面上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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