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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臨怡與雲千雪涕淚橫流的懺悔後,雲千雪便當真讓姜子君收了手。將宮外的戲本子收回,也不許戲院茶館再提起囹圄記。
一時之間,街知巷聞的囹圄記立時偃旗息鼓,再沒有能聽見的地方了。如此,一看,似乎雲千雪委實收手,不再借著囹圄記去攻擊顧家了。同時,前朝質疑貴妃身世的事兒也算是暫時的停歇。
臨著年關,宮內宮外,終於又是一片喜氣祥和的年節氣象。
太后著意要將上元六年的年宴辦的隆而重之。闔宮的年夜飯,內侍省與六尚都是下足了力氣,辦的尤為熱鬧。親王、公主,大齊的皇親貴胄,悉數列席。
到了臘月三十,正是貼門神、貼對聯的日子。
晨起,合歡殿例外便是忙作一團。雲千雪出了月,霍延泓也不樂意讓她出去吹風,她雖是無奈。可正逢臘月末、正月初霍延泓不必上朝。竟日日守在長樂宮看著她,倒是讓她不得不聽。
用過早膳,霍延泓與她窩在暖閣裡。霍延泓抱著顏歡逗弄,笑呵呵的道:“叫父皇,顏歡,你說,父皇安康,父皇安康!”
雲千雪盤膝坐在炕桌前,正寫著福字。聽見霍延泓這話,忍不住喜笑顏開,道:“孩子才剛滿月,你就忙不迭的要讓她叫人,再沒有你這樣著急得了!”
霍延泓看個不夠,道:“朕巴不得顏歡現在就能站起來,滿院子的跑,”他語頓,似乎覺著不夠,皺眉道:“只不過,顏歡一個人跑就太冷清,若是能多些弟弟妹妹,這長樂宮也熱鬧!”他說著,將顏歡抱去給乳母,揮手讓人退下。
雲千雪沉了臉,將那沾滿了墨汁的筆橫在霍延泓的面前道:“青天白日的,別這樣沒正經,好好的讓人笑話。”
霍延泓才不聽她的話,拉住她的手就將她往懷裡拖。雲千雪手裡的那隻毛筆,正蹭了霍延泓一身的墨汁。他也不在乎,在雲千雪的臉上啄了一口,道:“別動,朕就抱抱你!”
雲千雪忍著笑,道:“還不快鬆開!墨汁子蹭了一身,年三十的,親貴陸續進宮,瞧見你一身的墨,可要笑話死了。”
霍延泓不樂意放手,就這樣抱著她道:“那你說,你依不依朕?”
雲千雪正經道:“依你什麼?”
霍延泓抬手,捏著雲千雪的鼻尖兒道:“要不要再跟朕給顏歡生一堆兄弟姊妹。”
雲千雪欣然淺笑,打趣道:“放著後宮這麼多姊姊妹妹,純昭容與誠淑儀的肚子裡,眼下就各自有一個!”
霍延泓有些不樂,狠狠的在雲千雪的臉頰咬了一口,咬的她雪白的臉頰,瞬間微微發紅。便聽霍延泓聲音微沉,竟似乎動了氣似的,道:“往後再不許你這樣說,朕不在乎她們孩子,只在乎你的!”
這一句,說的雲千雪心裡既是高興,又是不安,偏頭問他道:“那姜姐姐呢?”
霍延泓一怔,想了一想,笑道:“和敬與她們,自然又是不同的。朕感激她,也會善待她。”雲千雪說不出心裡是該為自己高興,還是改為姜子君傷感。便是默然不做聲。
倒是霍延泓瞧出了她神情不對,湊過來看著她,問道:“怎麼?朕說錯了?”
雲千雪驀然含笑,道:“沒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尹航便從殿外進來。雲千雪瞧見,正要掙扎著起身,卻被霍延泓忽然拽住,箍在懷裡出不來。
尹航目不斜視的盯著白玉地面兒,笑呵呵道:“太后宮裡來人,請貴妃娘娘抱著清平公主去頤寧宮一趟。”
雲千雪猛地推了一把霍延泓,霍延泓十分勉強,怏怏不樂的鬆了手。
尹航這才敢抬頭,可瞧見雲千雪臉頰一塊兒微紅,不禁忍著笑,匆匆低頭,道:“奴才這就叫人去備轎。”
雲千雪也是尷尬,咬唇嗔怪的看了霍延泓一眼,叫住了尹航,一指炕桌上的福字,道:“公公教人把這些福字給和敬夫人送去吧。”尹航忙應了退下。
雲千雪進了內殿,這才在鏡中發覺方才尹航何以曉得那般曖昧。原是她臉頰被霍延泓咬的發紅,她取了胭脂水粉,想要蓋一蓋。
霍延泓跟在她身邊兒,樂不可支的看著她。惹得雲千雪哭笑不得,催促著他去換一身衣裳。等他走了,自己才又重新選了一身楊妃色金銀絲菊花紋出風毛雲錦窄襖,金色鏤銀梅花緞面兒留仙裙。極有過年的喜氣。
雲千雪在月中被李香薷調養的極好。如今面色紅潤,再穿上這身衣裳,端的是嬌俏嫵媚。
到了頤寧宮,只見各處亭臺樓閣,無不張燈結綵。倒是一掃往日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