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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往後這樣的話,不許往外面說。這是沒有的事兒!”衛菡萏面色一沉,鮮少這樣肅穆。
桔梗也曉得自己話說多了,再不敢多言,上前幫衛菡萏打了簾子。衛菡萏回望了一眼長樂宮,淡淡與桔梗道:“讓我走一走吧,入宮這麼長時間,鮮少出未央宮。我自己走,也好認一認路!”
桔梗自然不攔著,笑道:“所幸,今兒個也不冷,長樂宮離著未央宮也算近便。”
衛菡萏含著煙波的眼眸低垂,和軟的一笑,再沒多言語。桔梗扶著衛菡萏,在長長的宮巷裡緩步走著。朱漆的宮牆,琉璃瓦上覆蓋著積雪,在日光的照耀下,兀自閃爍著清冷刺目的光芒。
剛走到東西六宮隔著的宮巷,衛菡萏便見兩個宮人拉拉扯扯的轉進了一邊兒無人的宮巷中。
此時,宮女腰間的腰牌正巧落在雪地裡。衛菡萏便讓桔梗撿起來,瞧著那腰牌上寫著字兒,她卻是不大認得的,便問桔梗道:“寫著什麼?”
桔梗道:“是關雎宮的腰牌。”
衛菡萏曉得一宮的腰牌有多要緊,便道:“咱們追上去還給她吧,這樣重要的東西掉了,不曉得要生出多大的事兒呢!”
桔梗笑道:“小主心腸好。奴婢這就送過去,小主且在這等一等!”
衛菡萏搖首,道:“咱們一塊兒過去吧,想來也沒走多遠,從另一條路回去便是。”桔梗應了,引著衛菡萏往兩個宮女離開的方向去!
“這可使不得!要是讓貴妃娘娘知道我收了你的東西,非得打死我不可!”
衛菡萏剛走過去,便聽見宮巷裡飄出來惶恐的聲音。她警覺的頓住了腳步,攔了桔梗。桔梗見狀,也不敢再多言語。
“朱媽媽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元貴妃怎麼知道呢?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何況,求朱媽媽辦的事兒,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了不得的事兒!”
“姑娘可別難為老奴了,皇上如今有多著緊公主,姑娘與主子娘娘心裡清楚得很!姑娘行行好,可別往死路上送我!”
衛菡萏這才隱隱聽出來,這裡面一個是關雎宮的宮女,一個便是長樂宮清平公主身邊的乳母。
“朱媽媽,我們主子不為別的。也萬萬不敢生出害人的心,不過是,”那宮女微微語頓,很是認真懇切的說道:“不過是希望朱媽媽把那布老虎放在清平公主的小床邊兒上,告訴皇上與貴妃娘娘,清平公主喜歡這東西。若是皇上與貴妃娘娘問起是誰送的,便請朱媽媽說,是我們主子送的!”
朱媽媽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就這樣簡單?沒有別的?”
那宮女呵呵一笑道:“還敢有什麼別的!這布老虎是從關雎宮出來的,朱媽媽也認得我。若真要害人,做什麼這般蠢,讓你抓住把柄!我們主子只是盼著皇上看見那布老虎,想起我們主子的好,能過來瞧瞧,也就是這點盼頭了!”
朱媽媽看著那一大把的銀票,似乎被她說動,話語有明顯的動搖:“那可說好了,你可別打量蒙我!”
宮女連聲道了“是”,便將那銀票塞在了朱媽媽的手裡。
衛菡萏聽的心驚肉跳,又怕被發現,立時拉著桔梗往過來的方向走。兩人快步直走出了小半晌,才敢停下。衛菡萏怯怯的看著桔梗,問道:“關雎宮裡都住著誰?”
桔梗微微皺眉,怏怏不樂的說道,“是和敬夫人與僖承嫻。”她話落,心裡忍不住埋怨衛菡萏多管閒事,自己也糊塗沒攔她一攔。這下可好,這話是聽見還是沒聽見。這樣想著,又是害怕,生怕被那個宮女與乳母發覺。便忙催促衛菡萏道:“小主,咱們還是回去吧,她腰牌丟不丟的,可與咱們沒啥關係。”
衛菡萏心裡也無比後悔,想著無論是和敬夫人還是僖承嫻,她都是招惹不起的。何況貴妃如今這般當寵,宮裡的一個乳母,也是強過自己百倍。這般想著,當即應了一聲,道:“那,咱們也快些回去吧。左右,這腰牌咱們拿著也不做什麼壞事兒!”
主僕二人打定主意,立時匆匆往未央宮回。
因著晨起啟曌城下過一場雪,這會兒雖然放晴,可那鮮少人至的宮巷裡還有一層薄薄的積雪。
念菊與朱媽媽分開,便發覺自己的腰牌不見了。她心裡一慌,原路去找。眼瞧著積雪上來來回回的腳印,自己記得,方才過來的時候,她便是瞧著這條路上沒有腳印,想著不會有人。如今竟多了這麼些來往的腳步。忍不住的越發心驚,疑心有人聽見她方才說的話。
可這長長的宮道上,沒有人,更沒有她的腰牌。念菊便只好返回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