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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雲千雪越發悲慼,道:“人生匆匆一夢,生死實在教人唏噓。”
霍延泓無聲的握住雲千雪,那雙溫暖又厚重的雙手,給予了她無限的力量。可雲千雪的心中仍舊是酸澀而沉重的,“原本以為無甚感情的人,就這樣好端端的沒了。活著,或許這一輩子都見不上那麼一面兒,可你始終知道她就在那兒。這死了……”雲千雪說著,言語中越發哽咽,止不住的悲傷從心內湧出,難以自制的流著淚。艱難道:“連一點兒遙想的念想兒都沒了。”
霍延泓將她攏在懷裡,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過悲慟,道:“朕同你一樣,人已經走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的過日子。等安定太主出殯那日,朕帶著你同去,也算是能憑弔哀思了!”
雲千雪無聲的偎在霍延泓的懷中啜泣,這樣寒冷的天,這樣令人寒心的事兒。似乎,唯有霍延泓能給她一絲溫暖與慰藉。
安定太主的棺槨在顧家停了七日,顧臨怡便在顧家守了七日。每日水米不進,以淚洗面。等安定太主出殯的那一日,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是從未有過的憔悴與絕望。
安定太主出殯,皇帝帶著元貴妃與和敬夫人出宮,親自為安定太主送行。直送到顧家的家廟,更要親自送安定太主入土為安。
棺槨入土,自然還要許多的儀式。因著雲千雪、姜子君、顧臨怡都是嬪妃身份,便暫時歇在了顧家家廟的內院兒裡,稍作休整。
三人同處一室,總不免有些尷尬。顧臨怡也不與她們說話,只暗自垂淚。倒是姜子君瞧著於心不忍,象徵性的安慰了一句,道:“安定太主沒了,你傷心也是有的。可再傷心,人都去了,好歹也要顧惜著自己的身子。”
顧臨怡面色不善的斜了她一眼,冷言冷語道:“不必和敬夫人惺惺作態,我的身子,我自會著緊。”
姜子君聽見她這樣不識好歹的應話,自是心裡發氣,卻礙著顧臨怡一時悲慟,也未與她計較。
雲千雪瞧姜子君碰了一鼻子的灰,自也不會自討沒趣。便只是靜默的用著茶,等安定太主棺槨入土的吉時到來。
約摸著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有顧家主持喪儀的人來請。幾人一身素服,面上帶著悲色,出了家廟,跟著送葬的隊伍,往顧家的祖墳去。
安定太主的喪儀極是隆重,因著皇上的到來,以及顧家的富貴。朝中重臣,大齊計程車族門閥,如數都到齊了。這會兒將安定太主的棺槨送進墓室,便是入土為安了。是安定太主在人間的最後一層。
能跟著進顧家墓室的,自然都是顧家極親近的親朋,又有跟著皇帝的朝臣數人。就在棺槨停放妥當,一切拜祭儀式都完成之際。卻忽然聽見顧臨怡失聲痛哭,那聲音無比委屈而哀慟,道:“大母,你帶著蘭兒一塊兒走吧!”
顧臨怡說話間,整個人便掙脫了宮人的攙扶,直接奔著那棺槨撞過去,一頭碰在安定太主的棺槨之上,血濺當場。
這件事兒來的太過突然,將在場眾人嚇得都是大驚失色。顧家的人與顧臨怡身邊的宮人立時撲上去,檢視顧臨怡如何。
此時,便聽卉春哭道:“娘娘,就算您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該自尋短見啊!娘娘,您一頭碰死,那是白白便宜了旁人,讓旁人心裡高興啊!”
這墓穴內除去顧家的人,還站著諸多文武朝臣。她們聽著卉春這話,越發好奇。可如今在安定太主下葬的時候,顧妃當著皇上的面兒觸黴頭,實在讓人心驚。
顧臨怡此刻氣若游絲,只是昏死過去。急的衛國公等人,立時讓人將顧臨怡抬出去,命人快馬送去家廟請大夫救治。
雲千雪瞧見此情此景,不禁與姜子君相視一眼。顯然,彼此皆為卉春這話,而驚心不已。
顧臨怡是妃嬪,霍延泓自不能不聞不問。上前與顧家的人一道檢視過顧臨怡,見她還一息尚存才放了心。他心裡自然也知道,方才卉春那話說的不簡單。正想著開口就此遮掩過去,卻是漢陽大長公主萬分悲痛,寒氣逼人的起身,問卉春道:“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這一路跟著顧妃,可瞧見娘娘有什麼不對?你可是知道什麼?”
卉春跪在地上,方才焦急的神色不在。而是咬著唇,手指微微發抖,臉色也有些蒼白。她含恨的望了一眼雲千雪與姜子君的方向,大是驚懼不安的說道:“不,沒有。奴婢,奴婢……”她含不住眼中不斷湧出的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娘娘,娘娘心裡苦啊!”
卉春雖未把話說明白,可眼下,誰心裡多少都能猜測到一二。若是顧臨怡當真存了死志,她何必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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