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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竹極快的搖頭,咬牙道:“不,不是……孫大哥還說,說李香薷給他縫了新鞋,便是連他身上的絡子也是李香薷打的。孫大哥還與我說,說我不必為了利用他,這般著緊。左右都是出錢賣力的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不送那些勞什子的東西,他也會盡心盡力的。”綠竹一股腦的說出來,哭的越發大聲了,哀哀道:“主子,那,那也是奴婢的一片心啊。奴婢,奴婢就是,就是覺著委屈。”
雲千雪如何不懂綠竹心裡的傷心與不甘,她從前也曾如此,一心落在誰的身上,自己全部的喜怒哀樂便也全部系在他的身上。或喜或悲,都在他一舉手投足之間。多情總被無情惱這種事,實在叫女子傷心傷肺。雲千雪忙拍著綠竹的手背,道:“情之一字,總要兩情相悅才好。他不要你的東西,卻留了李香薷的東西,已經是心有所繫。”
綠竹聽雲千雪提起李香薷,牙咬得咯咯作響,“她不知道揣著什麼壞水兒呢?冷宮前後當值的人那麼多,怎麼偏偏是孫侍衛,咱們唯一指望的孫侍衛?她怎麼不送別人東西,不苦心孤詣的巴結勾引別人去?”
雲千雪只當綠竹被氣得迷了心智,一把拉住綠竹的手,希望她能快一點的鎮靜下來,“這種事兒,哪兒能怪責一人呢,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便是她李香薷真要使出美人計,也得孫烈自己個兒願意。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你就是心裡恨毒了,還能有什麼法子?”
綠竹雙眼蓄著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滾出來。她有些不能接受,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她必定與孫大哥說了咱們什麼,不然孫大哥從前待我也算是和氣,如今竟然譏諷不屑到這個地步。還說,還說咱們待他,不過是利用而已。”
雲千雪眉心微微一動,沉吟半晌,才不可否認的緩慢開口,“咱們委實是在利用孫烈,他說的並沒有錯。”
綠竹手背擦著眼淚,惶急的搖頭,道:“沒有啊,奴婢給孫大哥送這些東西並沒有旁的圖謀,奴婢並不想利用他。奴婢,是真心的……”綠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堅決的嗚咽。如此,方才的那一番話,又說回來一遍。
雲千雪微微嘆了口氣,心知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便親自帶著綠竹回了她的屋子,讓綠竹與她在同屋睡下。期間,自然又是一番安慰勸解。綠竹心裡難過,也不說旁的,哀哀哭泣。直到哭累了,才漸漸的睡過去。
而云千雪,因為方才的那場怪異的夢境,再也睡不著了。
隨後的幾日,雲千雪整晚整晚的做惡夢。夢見的,不是自己被賜死,便是全家死在刀口下,滿眼的鮮血淋漓。時而是霍延淅深情繾綣的模樣,時而又是霍延泓痛心疾首的質問。那些夢交織在一起,仿若一首跟著一首的高亢曲調,互相穿插,亂了各自的韻律陣腳,叫人心煩意亂。
雲千雪晚上不能好眠,白天也越發萎頓。整個人都在過去的回憶中掙扎,終日恍恍惚惚的。雲千雪睡不好,小回子與綠竹兩人也越發不能閤眼。白日裡小回子與綠竹還要當值,也多半提不起什麼精神。
皇帝離宮的大半月後,日子越發燥熱起來。往年雲千雪在合歡殿裡,到了四月,皇帝便會吩咐宮人早早起了冰出來,給雲千雪降熱。可如今身在冷宮,別說冰,便是井水似乎也被太陽曬得溫熱,難以入口。雲千雪的院子,又是最冬冷夏熱的地方,日子如何能不難熬呢。
傍晚時分,日光逐漸退去,被夜色所取代。雲千雪穿著薄薄的纏枝花橘色織錦衫子,躺在院中破舊的榻上,一隻手自顧自的打著扇子。綠竹沒什麼精神,在一旁拿著一把扇子,邊給雲千雪扇著,邊犯著瞌睡。
小回子這時間已經取了水回來,李香薷隨後拎著一個食盒進門,仍舊是如常一般,恭恭敬敬的向著雲千雪行了一禮。
綠竹瞧見她,如臨大敵的擋在雲千雪跟前兒,烏眼兒雞似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你來做什麼?”
李香薷一愣,尷尬的一笑,道:“這又不是綠竹姑娘的院子,綠竹姑娘何必與我這般疾言厲色的?”
綠竹當著她的面兒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壞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雲千雪聽著綠竹這話,立時沉了臉,大是不樂的肅聲呵斥道:“綠竹,你這是做什麼?”
自綠竹跟著雲千雪之後,從未見過雲千雪如此沉肅氣怒的樣子,自然心裡難過,委屈的回首喚了她一聲道:“主子!”
雲千雪愈加厲聲道:“你還知道我是主子?平日裡怎麼規勸你,你都不聽。如今倒是越來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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