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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忙應道:“微臣就算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會守著太后與娘娘的安危。微臣已經多派了兩人出去給京中送信兒。也已經想法,讓人去周邊調遣兵馬。”
太后極是鎮定的頷首,和緩笑道:“皇上此次既然親命你來護著哀家與元妃的安危,必定是錯不了的。卓大人,你不必顧慮咱們娘倆兒,也不必時時來稟報請示,耽擱時間。有什麼,你儘管放手去做。哀家與元妃,都信得過你!”
卓逸立時點頭,起身的功夫,眼角餘光瞧見雲千雪溫然的笑意。眼睛似是被灼到一般,極快的低頭,垂首退了下去。
兩三日的功夫,九華山下的流民便是越聚越多。京城的訊息,自卓逸向太后稟報流民的第二日起,再沒送上來過。
九華山,驟然變成了孤島。
雲千雪之前提醒過讓卓逸加強山腳下的守衛。為了不讓流民輕舉妄動,雲千雪甚至命跟來九華寺的太監以及九華寺中的小沙彌都換上了侍衛的服制,到山腳下的各處能上山的入口同侍衛一起輪班值守。
如此人多勢眾,雖說九華山下的流民越積越多。卻始終只是在附近遊蕩,沒有人敢踏進山門一步。
九華寺被圍的第四日,霍延泓終於收到了訊息。彼時他與柳逸錚、顧文儒、顧臨甫等朝臣在南書房提及去木蘭的事宜。
尹航惶急的進門,跪地稟道:“啟稟聖上,九華山山腳下聚集了大量的流民,卓大人命了三人出來送信,有一人從流民中突圍出來,把信兒送了回來!其他兩人,都沒了蹤影!”
朝廷的信差被扣,那九華山聚集的流民,便不是什麼小事兒了。
霍延泓原本盤算著,藉著去木蘭的機會,往九華山走一趟。就算不能將太后、雲千雪接回來。總歸也能小住幾日,見上一面。等去了木蘭,遠離京中,他總會想法子另外將人接回來。正兀自沉浸在心悅的歡喜中,遽然聽見這樣的訊息。頓時陰了臉,眉心緊緊一顫,道:“流民?九華山那邊怎麼會有流民?是哪兒有災患?”
柳逸錚與顧文儒幾人也是面面相覷,不明就裡。聽見皇帝開了口,忙回道:“沒聽說哪個州縣有災禍,若是當真有,又有誰敢瞞報災情呢?”
這時間,倒是顧臨甫疑惑的開口,道:“會不會是扶風縣的流民?”
柳逸錚神情嚴肅,心裡極快的想了一想,與霍延泓道:“此前扶風縣地震一事,微臣與顧大人接手後曾盤查過扶風縣附近遭災的流民,其中有五成流民失了蹤跡。”
這件事兒已經過了月餘,如今柳逸錚提起來,霍延泓才忽然有了印象,道:“朕記得那道奏摺,還讓你們務必追查出流民的下落!救災賑災之事,落到人身上,一個都不能馬虎!”
柳逸錚抿唇,道:“微臣這月餘一直在追查,只不過地方官員上報,說是流民遭了災,有許多或許是投奔親眷。”
霍延泓微微眯目,道:“投奔親眷。大齊上下,除去扶風縣地震,再無災禍。這些流民跋山涉水,竟是齊齊從雍州跨到了揚州。正正橫跨過一個豫州,無車無馬的走了數月,是投奔親眷?”
顧臨甫垂首,大膽猜測道:“皇上,若真是扶風縣的流民從雍州去了,這其中必定不簡單。柳大人與微臣去扶風縣之前,許多人都知道,太后與元妃要去九華山!”
霍延泓眼中隱隱的怒氣,遮雲蔽月,陰翳而狠厲,只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該死!”
皇帝往日裡總是溫潤明朗的模樣,就算在朝堂上,也極少有這種殺機畢現的表情。可今日,霍延泓怒氣深重,那是帝王之怒。縱然南書房內的朝臣都是歷過大風大浪之人,也被霍延泓的神情,唬的心裡發冷。
與南書房的陰森不同,棠梨宮擷芳殿的院子裡,滿樹的垂絲海棠開著緋紅的花朵,錦繡斑斕,燦如雲霞。此刻,院子裡嬌音陣陣,軟膩而熱鬧。
嘉妃不曉得因何心緒大好,邀了與她同住的沈采女、柏采女兩人在院子裡賞花閒話。沈青黛與柏嘉桐都是性格明朗活潑的女子,與嘉妃很能說得來話。嘉妃又是棠梨宮的主位,兩人自然是要盡力的討好,話裡話外自然都是捧著嘉妃說的。
“娘娘,前日讓內侍省新紮的紙鳶拿來了,您瞧瞧!”燕雲從宮人捧著的托盤裡接過紙鳶,獻寶似的說道:“內侍省的宮人有心,這風箏上畫的是五福獻子。今兒個天正好,也能放了風箏祈福呢!”
燕雲捧著的紙鳶上,畫著蝙蝠與石榴子,一是求福的象徵,一個是多子的象徵。
溫意筎盈盈一笑,道:“左右也是無事,”她語頓,不容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