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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去。
照比馮嵐的意志消沉,沈青黛倒是活得滋潤而愜意。與朱錦閣的愁雲慘霧不同,澄碧館裡兩面的窗上已經貼上了窗花。殿裡暖烘烘的,那炭盆裡放著兩個紅薯。沈青黛窩在碧紗櫥的暖炕上,優哉遊哉的靠著鵝絨軟墊。香鼎裡燃著百濯香,混著烤紅薯的氣味,竟是說不出的甜膩溫馨。
進了屋子,李香薷連行禮都不曾,啪的一下,毫不客氣的將那絹花撂在暖炕的炕沿兒上。
沈青黛撇唇,斜睨了李香薷一眼,全當沒看見一樣。端著手裡的書,又是仔細的看了起來。李香薷瞧著那書的封面上寫著《虎鈐經》2,正是前秦開朝,被傳的神之又神的兵書。她不禁冷然一笑,嘲諷的說道:“沈寶林如今連兵書都看上了,不曉得是誰跟著要倒黴了!”
“總歸不是你,更不是元妃娘娘。我有長進,元妃不是也等於有了一個得力的幫手?”沈青黛微微一笑,很快將那書撂下,卷著放在了軟墊兒的下面。
李香薷眼前無端的浮現出恪嬪的絕望悽慘狀,冷然一笑,問她道:“你可曉得寫這本書的人是怎麼死的?”
沈青黛原本讀這本書也是讓白芍隨意尋來的。並不曉得是誰寫的,更別提這著作者是怎麼死的了!可聽李香薷這麼一說,自然也有幾分好奇。卻也不抬眼看看她,開了那盒子,慢悠悠的問道:“是怎麼死的?”
李香薷淡淡哂笑,“寫書的人叫許桐,是車裂而死!你可曉得為什麼嗎?”
沈青黛知道她話無好話,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美目一轉,笑吟吟看著李香薷,興致盎然的問道:“是為什麼?”
“這書上言人謀,中言地利,下言天時。只是人謀之論,太過陰損,傷了陰騭。最後也為那許桐遭了禍事。可見凡事算計太多,還不如多多積福積德來得好!”李香薷眸光幽幽,帶著淡淡的嘲諷。
沈青黛忍不住在心裡泛起一陣膈應,道:“你一個醫館的女兒,好好讀你的醫書便是了。博覽群書,可真不是你該做的!何況醫者仁心,卻到底不是普度眾生的觀世音。”
“我說的是好話,可小主你不當成好話聽,我也沒法子!”李香薷瞧見她眼底隱隱流露出的不快,挑高了眉毛,“東西送到了,奴婢也該回去伺候了。”
沈青黛一語不發,看著李香薷揚長而去,便是嘀咕著將那書卷又拿在手裡,“你們儘管做活菩薩好了,這下地獄,損陰鷙的事兒,我也是不怕了。若是怕損了陰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她話裡雖是這樣說,可心裡到底有著說不出的不自在。
這樣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那書,沈青黛忽然從暖炕上坐了起來,急急喚了花楹進門,吩咐道:“你去打水,把這絹花都用水浸一回。想法子讓燕雲瞧見,又不能讓她生疑!”
花楹想了想,立時有了主意。便是喏喏應了,將那絹花悉數拿了出去,立時親自去井邊打水。這半路,正碰見擷芳殿灑掃的宮女梨籮。自擷芳殿的燕雨被杖斃之後,內僕局便送了新的宮人來填補。
兩人在棠梨宮的井邊兒碰見,梨籮曉得花楹是沈青黛身邊的數一數二的大宮女,照說這挑水的粗活,是用不著她來坐的。忍不住笑了笑,怯生生的問道:“花姐姐怎麼來挑水了!”
花楹似是無意的隨口嘆道:“小主交代讓我洗東西,務必親力親為。”她語頓,忽然轉頭問梨籮道:“你說宮裡做的絹花,泡在水裡會不會掉色?”
梨籮被問得一愣,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她心裡越發納罕,道:“照說,沈小主若是要浣洗什麼,送去浣衣局便完了,這大冬天的,何必姐姐親自動手。”
花楹衣服若有所思的樣子,根本沒有理會梨籮的話,而是匆匆道:“你慢慢打水吧,我先回去了。”
這梨籮年紀雖小,卻也是在心裡有計較的。自己初來乍到,被擷芳殿的宮人仗著資歷欺負,她便是一直琢磨著翻身的機會。如今碰見花楹這般怪異,水都沒打立時去尋燕雲,將所見所聞,如數都告訴給了燕雲。
燕雲一聽是與澄碧館有關的,更不敢耽擱,一五一十的全都回給了嘉妃。嘉妃心裡琢磨著,讓燕雲隨意送些荷包香料往澄碧館去看一看。燕雲進澄碧館的功夫,花楹正在院子裡,拿著皂角搓洗什麼。見燕雲進門,急忙丟了手裡的東西,生怕被她看見似的。
燕雲進前瞧清了,才發覺是十餘朵五顏六色的絹花。她也不耽擱,放下東西便是匆匆回了擷芳殿。
“洗絹花?年下的絹花都是新裁的,做什麼要洗那個東西?還有十餘朵這樣多?”嘉妃不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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