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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行事極有教養。如今竟當眾給衛菡萏唾面之辱,自然是氣急恨急,更是鄙夷衛菡萏出身低微。
衛菡萏也是無比的震驚,有些回不過神。她眼裡含著屈辱的淚水,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最終,緩緩低頭,輕慢的牽起帕子在臉側揩拭掉那汙物,一言未發。
姜子君雖然不喜歡衛菡萏,卻也極厭惡舒妃這樣當眾羞辱人,抱不平的出言道:“舒妃,你好歹是正二品的妃位,怎能做這樣失儀的事兒!”
舒妃冷冷一笑,“失儀?禮儀自然要對著當得上的人,如她這般卑賤惡毒的賤婢,不配為人!更不配讓我以禮相待。”
衛菡萏微微垂首,劉海垂在額前,擋住了她的眼睛。她靜靜的跪在原地,也不去分辨什麼,似乎只等著舒妃與貴妃的處置了。
“話還沒說清楚,舒妃實在不該如此。當著新貴人的面兒,成什麼樣子!”貴妃面容和煦,聲音清軟又溫和。
舒妃轉頭看向旁的人,問道:“有誰瞧見蓮貴嬪是不當心被絆了才推得本宮的?”
諸人全都垂首,沒人敢幫衛菡萏說話。
“娘娘,嬪妾有話要說……”這聲音很是明朗清脆。諸人循聲望過去,原是曾經在壽康殿裡幫衛菡萏說過一次話的貴人薛嬋。她圓圓的眼睛,帶著純真無暇的笑意。恭順懇切的跪地,道:“回貴妃娘娘、舒妃娘娘,方才可能是嬪妾不當心,踩到了蓮貴嬪的裙襬。她才不當心跌倒的。”
眾人聞言,都有些回不過神,訥訥的怔愣著。
雲千雪冷眼旁觀,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薛嬋。自那日她幫著蓮貴嬪說話以後,霍延泓倒是對她留意了一些。她是這六個新入宮貴人裡頗得恩澤的一個。
薛嬋是剛入宮的新貴人,沒有要去害舒妃的道理。何況她出身不俗,如今站出來幫著蓮貴嬪證明,言語一句,貴妃與舒妃也實在無法向她問罪。左不過是因為她剛入宮,冒冒失失的緣故,無關痛癢的申飭幾句便是了。
薛嬋說著,面向衛菡萏,有些赧然歉疚的說道:“蓮貴嬪,對不起。嬪妾冒失也沒注意,就是覺著好像踩到了什麼軟軟的。”
舒妃根本就不信薛嬋說的話,當即指著衛菡萏道:“她說是被人絆了沒站穩,如今到你這,怎麼竟變成踩了一腳。”
當時薛嬋站在衛菡萏的身後,若說絆了她,也實在是做不到的事兒。便急忙解釋道:“只怕蓮貴嬪也是莫名,所以想不起來是被絆的摔倒,還是被人踩了裙裾才摔倒的。”
姜子君含笑曼聲輕斥二人道:“往後再不許這樣冒冒失失的,若是真傷了舒妃,你們誰也擔待不起。”語頓,又掃了舒妃一眼,關切一笑,“舒妃如今有著身孕,務必當心一些。往後可千萬別去人多的地方,省著再一個不當心,那可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舒妃猶自不甘,“即便她是不當心,可她也確實推了我一把,德妃想就此輕易的揭過去嗎?”
姜子君笑容凝在唇邊,眼中再無半分笑意,“那舒妃要如何?因為蓮貴嬪不當心,就要照謀害皇嗣的罪名處置嗎?你若是打定了主意,便讓貴妃擬摺子送去皇上那。看看皇上怎麼說!”
貴妃面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淡淡道:“蓮貴嬪既然是不當心的,也實在不必那般嚴重。便罰蓮貴嬪、薛貴人半年的月俸,小懲大誡。”對於旁人,半年的月俸實在當不得什麼,好歹還有家裡貼補銀子。可衛菡萏沒有家裡可貼補,罰了半年的月俸,自然是不小的懲罰。
衛菡萏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垂首恭順的叩謝貴妃輕饒了她。
後宮女眷恭送了貴妃、德妃幾位高位妃嬪。立時作鳥獸散,極快的離開,生怕走晚了再生出什麼不虞。
“阿媛,你也真是大膽!方才大家都不敢說話,你做什麼硬出頭替蓮貴嬪言語!”
這阿媛是薛嬋的小字,說話之人是與薛嬋一同入宮的陸淮月。她與薛嬋自小一同長大,很是要好。不過兩人性子卻是天差地別。薛嬋活潑大膽,口無遮攔。陸淮月卻是性格懦弱,膽小極小的人。
薛嬋粲然一笑,天真爛漫的說道:“盈姐姐,你瞧宮裡這麼多的妃嬪,沒有一個人敢幫著蓮貴嬪說話。蓮貴嬪每每總受人欺負,多可憐。”
兩人此時走向園子深處,特意避開了旁人。陸淮月拉著薛嬋,不大放心的看了看四周,見是沒人,仍舊壓低了聲音道:“你沒瞧見嗎?這蓮貴嬪三番四次的被人落井下石,誰也不幫她說話,想來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分明不是你踩的,如今好好的也跟著被罰了半年的月俸,實在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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