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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泓一雙眼睛撐得酸澀,瞬間遍佈了紅血絲,再不多言一句。
雲羅長公主的紅顏早逝,自是讓宮中諸人都是唏噓不已。
當年雲羅長公主出嫁南詔,端敏皇后曾擇了身邊數名得力的宮女作為陪嫁,其中有一個叫素問的,同李香薷一樣,極擅醫理。
春如得了雲羅長公主突逝的訊息,便是請雲千雪向皇帝進言,將素問等陪嫁的宮女從南詔接回來。一來是為了詢問雲羅長公主懷孕的這些日子有什麼不妥,二來也是因為舊主逝去,她們這些人在南詔宮中處境尷尬。
雲千雪自應了春如這話,向霍延泓提了。霍延泓特地派遣明揚領著數十人往南詔,送去大齊極高的弔唁之禮。更下旨將雲羅長公主晉為永平鎮國長公主,這樣的追贈,算是一個公主最大的哀榮。
南詔皇帝也對這位結髮十餘年的皇后,給予南詔最高的喪儀,為她加諸了無數美好的諡號,將那個夭亡的孩子追封為肅睿太子。
明揚這一行人在十一月中啟程往南詔去,三月之後才回轉。彼時剛出了正月,因著雲羅長公主之死,天授十年的年節過的尤為冷清。明揚見過皇帝之後,得了霍延泓的允許,讓張祺瑞領著明揚進內宮親自向雲千雪回話。
“素問姑姑與其餘幾個陪嫁的宮女因著長公主之死,過於悲慟,甘願自矜殉葬隨長公主去了。”明揚跪在雲千雪的面前,恭敬的回稟道。
春如被雲千雪特意從太后身邊請了過來,聽見明揚這番話,心中大是驚詫,“殉葬?都死了嗎?長公主的陪嫁是一個都沒有帶回來?”
明揚沉著臉點頭道:“是,微臣一個都沒有見到,南詔皇帝說,陪嫁的數人這十餘年中,有的因為水土不服,生病而亡。剩下的幾人,都是忠心愛主的好奴才,也都跟著雲羅長公主去了。”
春如聞言,眼皮不禁一跳一跳的,蹙眉向雲千雪道:“這絕不可能,長公主在南詔的這些年,極少有書信來往。如今驟然亡故,是不是其中有什麼內情。”
明揚微微搖頭,提醒春如道:“就算其中有什麼內情,如今也是不得而知了。長公主已經下葬,何況長公主是在南詔內宮亡故的。微臣根本進不去,雖然此前也有疑心,卻到底無從查起。”
雲千雪心裡不免浮上一個可怕的念頭,卻也未宣之於口,思慮良久,才叮囑春如與明揚道:“事已至此,其中的關竅咱們是沒有機會知道了。這樣的疑慮都放在心裡,不必與皇上提起。如今西北之事已經讓皇上心煩。”明揚與春如二人當即喏喏應下,起身便欲告退。雲千雪此時忽然開口叫住了明揚道:“明大人請留步。”
明揚聞言微微一怔,有些不大自在的停了下來。
雲千雪睇了殿內諸人一眼,只讓李香薷留在內殿伺候。待殿內諸人都退了出去,雲千雪才漫不經心的攏了攏耳邊的碎髮,曼聲道:“明大人鮮少入宮了。本宮上一次瞧見明大人還是上元六年的事兒,如此,能與你說上話,竟又是四年的光景了。”
明揚謙恭的垂著身子,道:“微臣,微臣給皇上當差,也沒什麼……”
“明大人當真是公務繁忙,還是根本就害怕見著本宮?”雲千雪慢悠悠的將明揚的話截斷,微微揚眉,如白瓷一般精緻的面龐,似乎還是明揚初見他的樣子。歲月流逝,竟絲毫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微臣是外臣,不敢僭越!”明揚緊緊的垂著頭。
雲千雪咯咯一笑,幽然道:“從前明大人擅闖建章宮也不是一次兩次,還有什麼僭越的事兒明大人沒做過呢?”
明揚倒是想起雲千雪剛入宮的那個除夕。那天晚上的情景,過了這麼些年在他的念想裡仍然無比清晰。可如今世易時移,雲千雪也成為了元妃,竟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妃了。明揚不禁低聲道:“從前娘娘還只是御前的女官,不是如今的元妃娘娘。”
雲千雪挑高了眉頭,直言道:“只怕大人刻意隱瞞了本宮,所以到如今,不敢見本宮,連本宮的問話,只怕大人也不敢答呢!”
明揚手心不覺汗涔涔的,“不敢。”
“明大人,這宮裡到底是誰要還本宮,又到底是誰害了蘇家?本宮最後一遍問你,你若是不說,本宮只好將你視為狼狽為奸的幕後黑手!”雲千雪聲音冷冷的,面上儘管帶著笑意,可語氣卻是無比的寒涼。
明揚道:“娘娘心中不是已經有數了嗎?微臣並不敢隱瞞,蘇家被滅門,卻是與秦家脫不開干係。還有,敦肅夫人。”明揚話罷,恭恭順順的向著雲千雪叩首道:“外臣不宜在內宮耽擱太久,微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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