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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進冷宮之時,不過是裝瘋賣傻,為的也是以退為進,以圖後謀。裴似棠與韋婧容兩人暗中得了舒妃的囑咐,在王茜縈的飲食中偷偷下寒食散。寒食散這樣的東西,最能迷惑人的心性,一連服了大半個月之後,純妃的心智便是徹底的亂了。如今竟瘋到自挖雙眼的地步,倒是讓裴似棠心裡無比驚懼啞然。想起往昔純妃私底下那般心高氣傲,頤指氣使,如今淪落到這個份兒上,可真真兒是天意弄人。
純妃剜了自己的眼睛,卻也似沒覺出痛一般,躺在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本宮看不見你們了,本宮終於看不見你們了!你們誰也別想得逞,誰也別想來害本宮!誰也打不敗本宮,本宮會一步一步爬上去,把你們都踩在腳底下,哈哈哈哈……”純妃猙獰尖銳的笑聲在冷宮空蕩的院子裡四散開去。
裴似棠啪的一下,將窗子放了下來,心裡仍不能解恨似的,咬牙道:“該,活該!”
這時,又聽對面房的門吱呀響了一聲,韋婧容那一處偏房的門被開啟,裴似棠隔著門的縫隙,瞧見韋婧容一臉厭煩的倚在門口,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王茜縈,旋即轉身出門,走到王茜縈住著的正房前,將王茜縈的房門給鎖上了。這才頂著雪又回去,拍了拍肩膀與頭上的落雪,這才滿面厭惡的將自己的房門關上了。
裴似棠與韋婧容早就不睦,如今不得不與她在冷宮同住屋簷下,往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兩人也只當對方是空氣一般。眼下裴似棠見韋婧容做了這樣一樁事兒,自是明白她的用意。純妃穿的這樣單薄,如今瘋鬧起來。鎖上門,必定就進不去了。在外面一夜,怕是要被活活凍死了。可她也不欲多管多問,索性又重新爬上了床榻,閉目睡起來。
這一睡,不曉得睡了多久,便聽外面想起敲門的聲音。裴似棠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無比煩悶的怨道:“做什麼要把那門拴上。”
“開門,快給本宮開門!”隔著門,聽見外面響起虛弱的叫喊。裴似棠細聽之下,才聽出是瘋鬧的王茜縈的聲音。她卻敲得不是門,似是那一處的柱子。她費力的敲出極大的聲音,這刻聽著才好像是敲門一樣。
含露聽見叫喚,忍不住問裴似棠道:“小主,要不要給純妃開開門?讓她進裡面暖一暖。”
裴似棠心裡琢磨著,王茜縈此番,不是自己瞎了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屋子,便是因為韋婧容將她正房的門給鎖上,讓她進不去了才叫門。她心裡原本恨極了王茜縈害她,將她一步一步引到了這個境地。根本不許含露應門,只閉著眼睛,惡狠狠道:“不許開!凍死她才好呢!”
裴似棠吩咐了不許開門,含露自然也不敢動彈,只靠在窗邊炕邊兒,聽王茜縈敲門的聲音聽了許久。等她打起了瞌睡,便再聽不見王茜縈的動靜了。
第二日晨起,下了一夜的大學,碧空如洗。空氣似也被這一場雪洗刷乾淨了一般。雲千雪陪著君煜、君燁兩個孩子用過早膳便要去書房進學,她披了狐裘斗篷,親自送他們二人出了長樂宮。她站在長樂宮的儀門,瞧著兩個兒子,一路踩著雪走的歡快。又見啟曌城的各處被白茫茫的雪所覆蓋,乾淨的塵埃不染,心緒大好。
瞧了一會兒學,正預備轉身進門的時候,見姜子君披著櫻紅色的緞面斗篷,踏雪而來。她鼻尖兒和臉蛋被凍得微微發紅,風采容色不減當年。雲千雪朝著她吃吃一笑,道:“若是我眼神兒不好一點兒,還以為是雲珠過來了呢!”
姜子君走近了,不覺啐了一口,笑罵道:“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說這樣沒輕重的話!”
雲千雪笑吟吟的伸出手來去拉她,姜子君含笑進前攜著她一齊往合歡殿的暖閣裡走。
一近了冬,霍延泓因著怕雲千雪冷,便是早早讓人生了地龍。每日叮囑,不許斷了火盆。合歡殿裡又是暖玉鋪地,屋子裡自是溫暖如春。她又養了三、兩種類不同的鸚哥,暖閣裡四處擺著雲千雪平日最喜的鮮花,一進屋子,便是鳥語花香。
姜子君受不住,解了緞面兒的披風,牽起帕子拭了拭額角上升起的一絲浮汗道:“我才去了冷宮。”
雲千雪一聽這話,心裡閃過幾絲奇異,想起之前舒妃與自己說的話,一笑問她道:“怎麼,冷宮出事兒了?”
姜子君抿唇笑了笑,清淡道:“純妃死了。”
雲千雪心裡微跳,這才明白舒妃言語中兩三日的事兒指的便是這一樁。自然也沒有半分驚訝,只是微微頷首,清淡到:“怎麼死的?”
姜子君見她似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也不多問,只道:“被活活凍死的,清早上去的時候,人都硬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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