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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康貴太妃順手攏了攏薄紗的衣袖,笑呵呵道:“前些日子獻王妃入宮,私底下與我提起,說是外面兒提起後之事,聽姜家的口風,彷彿德妃……”怡康貴太妃適時的止住將要說出口的話,垂頭笑了笑,“德妃家世好,如今膝下二子一女,還頗得皇上的心意。我瞧著宮裡面出了元妃就是德妃了。若是真往上面使使力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自從端陽晚宴,二皇子落水以後,我想著,還是不該讓德妃太點眼。再者,那姜家,從前可是出過錯的。”
太后挑高了眉頭,想不起來的樣子,低低的哦了一聲,“過錯?哀家倒是不大記得了。”
“承天門前持刃割腹的事兒,太后可還記得。”怡康貴太妃微微垂眉,咳了咳,慢悠悠的向太后問道。
太后漫不經心的含笑,偏頭睨著怡康貴太妃,“都是兩年前的舊事了,如今提這個做什麼?”
怡康貴太妃擺手,“姜家的管家勾結縣丞奪人家財,這當奴才的背後,可有個主子呢!皇上雖說對姜大人小懲大誡,可說到底,也是姜家的人侍寵生嬌了。”
太后抬眉,眼中十分平靜,只微笑著道:“如今何必來翻這個舊賬?”
怡康貴太妃攏了攏髮髻,緩緩道:“宮外關於後位的猜測一直不斷,我只怕德妃那邊越來越扎眼,若是收回德妃協理六宮之權,也能將宮外那些無端的猜測壓下去,也是真真兒的心疼德妃。再不然,太后再從幾位妃子裡則幾人一同幫著。如此,日子也能過得安安穩穩。”
太后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聽了進去,深思起來。靜謐了片刻,太后才幽然低緩的開口問她,“你之前可從來不過問宮裡的事兒,如今倒是肯費心。”
怡康貴太妃含笑,極是煩惱的抱怨道:“核桃糕的事兒都已經過了月餘,可遲遲沒個結果。太后是不知道,因著那香榧的關係,話頭已經落在我的身上了。我好好的一個太妃,平白的摻和進後宮的渾水,實在是讓我冷眼旁觀不下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由於你無甚干係,你不理也就罷了。”
怡康貴太妃忍不住訕訕一笑,“我也是想著家和萬事興,這幾個宮嬪因著那謠言在頤寧宮都起了爭執,您說說,還能不理?”
太后不以為然的開口,“哪兒至於起了爭執,左右不過是她們年輕的拌了一回嘴。”
怡康貴太妃眼見該說的話已經說出口,再說下去便是多說無益,她便含笑,岔了話頭道:“司樂司的女官新排了曲子,叫來聽聽可好。”
太后微微一笑,興致盎然,“把長信宮的幾位太妃太嬪叫來一道熱鬧熱鬧也好。”
怡康貴太妃恭順的應下,立時打發跟著自己的宮人去請。
不多時,頤寧宮內便是響起了絲竹管絃之聲,隨著歌女婉轉的吟唱,極是動聽。這一場賞樂賞曲的小宴之後,太后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忘了大半,頤寧宮裡半點動靜都沒有。
姜子君尚不知道怡康貴太妃有削她協理六宮之權的打算,一心琢磨著該如何能把衛菡萏給逼急了,讓她早些對上貴妃。正琢磨著,便聽宮人回報,說是蓮貴嬪領了宮人去了欽安殿。姜子君索性領了雲珠與君煥去御苑,特意候在衛菡萏回宮必經的路上。
君煥與雲珠在院子裡跑跑跳跳,好不熱鬧。君煥奔著五歲去,越發好動頑皮,跑了一會兒便是熱的滿頭大汗。姜子君將兒子喚過來,親自為他解開外面的衫子,笑得極是溫柔慈和,眼中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瞧著君煥如玉一般的小臉兒,笑容清澈無邪。想來,衛菡萏觸景傷情,只怕亦發要想念她的兒子了。
君煥拉著姜子君的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母妃,煥兒要騎馬,要騎馬!”君煥這番卻並不是真的騎馬,不過是騎在太監的肩膀上,或是讓太監裝著趴在地上當馬!
姜子君捏著帕子為君煥輕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兒,眯目笑道:“瞧你熱的!別折騰人了,與你皇姐看看花兒,坐著吃幾塊糕。省著一會兒又嚷嚷熱!母妃可不給你吃冰碗的!”
雲珠笑咯咯道:“母妃,煥兒調皮,剛才還偷偷讓嬤嬤去給他準備冰碗。”
姜子君含笑捏著君煥的鼻子,道:“你這個小東西,還敢揹著額娘打小算盤,使小心思!”
君煥也不惱雲珠告狀,只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笑起來,那神情端的是可愛機靈。
這三人的和樂融融,盡數落在了衛菡萏的眼中。她正尋思著要避開德妃等人,卻是姜子君身邊的黃槐瞧見了她,呀了一聲,恭順的行禮道:“蓮貴嬪萬安。”
衛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