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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翼輕揚已然淚流滿面,一幅幅過往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浮光掠影般的閃過。
那官道上的邂逅,冰風虛境中的偶遇,河畔的夜語,困頓中的重逢……一路風霜半世情,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再也抹不去忘不了。
“恨你!”意亂情迷之際,翼輕揚推開楚天僵硬的身軀衝出門外,奔入茫茫黑夜之中。
楚天沒有阻攔,默然無語地目送著翼輕揚的背影遠去,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
唇上猶餘香醉芬芳,佳人一吻情意已明,奈何自己怎生消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於心中默禱這美麗善良的少女此去一路平安。
洞天機元神一晃出了元辰寶珠,飄立在楚天的身邊不無鬱悶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可惜了這丫頭命運多舛,往後在那兩個爹之間周旋,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楚天不答話,出神地木立許久,輕輕地道:“老洞,我們該上路了。”
他抓起桌上筆墨,給何必留了一張字條,然後重回通幽塔與晴兒匯合,雙雙來到六樓的碎空流影陣前。
洞天機問道:“小楚,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寒老魔把我老人家的遺骨到底藏哪兒了?”
楚天看起來還沒回過神,情緒低落道:“就在風雲山巔,他說你知道在哪裡。”
洞天機愕然半晌道:“好個寒老魔,還真給我老洞挑了個好地方!”
晴兒瞥了楚天一眼,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好不奇怪,也不去打擾他,徑自發動了碎空流影陣。
一陣光影浮動,三人的身影轉瞬之間出現在風雲山巔一座巨大石碑前。
洞天機望著碑上文字,低語念道:“秋水連天,白鳥出沒;六百華年,再證前緣。”不由得回憶起當年的大戰,故人已沒恍惚已是六百年!
楚天說道:“老洞,這石碑是寒料峭親手所立?你的骸骨就埋在了這塊石碑底下。”
洞天機點點頭,伸手輕撫碑石,道:“六百年後,我又重回這裡。青山依舊在,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幾度夕陽紅!”
話音未落石碑隆隆顫鳴,竟拔地升騰起來,露出下方一塊有如刀削斧鑿的巨坑。
他一邊以無上神功托起石碑,一邊拂袖卷蕩將巨坑表層的黃土移開,底下赫然露出一堆累累白骨。在白骨之旁,兀自平靜地橫亙著一柄青色古劍,雖經歲月滄桑黃土埋身,兀自熠熠生輝。
洞天機揚手攝起古劍,橫臥胸前百感交集道:“老夥計,咱們又見面啦。”
晴兒問道:“洞老爺子,這可是禹余天的鎮門神兵上清古劍?”
洞天機點點頭,沉聲說道:“小楚,晴兒,謝謝你們幫助我尋到雲麓聖泉,又找回當年的骸骨。如果不是你們,我老人家恐怕已落入翼天翔那混帳小子的手裡,被他煉化奴役。”
楚天看到洞天機尋到骸骨,肉身重鑄指日可待,內心歡喜無限,微笑道:“老洞,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快開始吧。”
洞天機笑罵道:“我老人家不過是心情大好想誇你兩句,你還渾身皮癢癢不愛聽。”運念釋出雲麓聖泉,澆灌滋潤在他的骸骨上。
“哧哧——”骸骨冒起一陣乳白色的霧氣,隱隱亮起一層光暈,生機重現。
洞天機道:“接下來我老人家的元神就要和骸骨合體修煉,三五日內就能重生血肉再成金身。你們兩個就不必在此傻等了,等我出關後自會前來找尋。”
楚天掛牽著魔教攻打北冥神府之事,但仍是不甚放心道:“老洞,你獨自留下恐怕不妥,我和晴兒還是在這裡替你護法吧。”
洞天機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儘管放心去,我在下面睡覺,上面總有人盯著守著等著催著可也難受。再說,又有誰敢在我老人家頭上動土?”
楚天聽他說得有趣,含笑點頭道:“那好,我先回北冥,等出關後你我再見。”
這時候,洞天機的骨骸已被一團濃厚的乳白色氣霧包圍,他元神一晃隱沒其中,說道:“好吧,且讓我老人家在這坑裡再睡上十來天。孃的,寒老魔怎麼不想著給我放個枕頭在裡面?”
楚天含笑相望,石碑開始緩緩下沉落回坑中。
忽然聽到洞天機在坑中說道:“小楚,你還記得我在禹余天的那夜,借了蒼雲元辰劍溜出去了半宿的事麼?”
楚天頷首道:“我記得。”
洞天機道:“我是去給老婆上墳了,獨個兒在她的墓前坐著,想著那日前往風雲山挑戰寒料峭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