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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不語,洞天機說的是事實。就算是修道天才,成功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而以他目前身心疲憊的狀態,參悟劍訣的希望將變得更加渺茫。
但是今晚就有一場生死大戰迫在眉睫。珞珈、幽鰲山、峨無羈一個個都將上陣搏命。如果能參悟天下有雪劍訣,就能如虎添翼,獲勝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生命可貴,只是自己義不容辭。
文靜看著楚天苦惱的樣子心中不忍,勸說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楚天沒說話,洞天機賭氣道:“別理他,這小子就是頭蠻牛,不撞南牆不回頭。”
文靜莞爾一笑,說道:“楚天,那碑上的字是什麼意思?”卻是想借此引開楚天的注意力,讓他暫時放下御劍訣。
楚天猜到了文靜的心思,便回答道:“這塊石碑對參悟洗心境界大有好處,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奧妙無窮引人深思。”
“真有那麼奇妙?”文靜不由凝眸仔細打量碑上的文字。
“丫頭,你看看可以,但千萬別多想。”洞天機提醒道:“你的修為遠遠未到,稍不留神就會陷在碑文之中無法自拔,搞不好這裡又會多個——”
他做了個張牙舞爪的誇張模樣:“女瘋子。”
文靜噗哧嬌笑道:“老爺子您可真逗,我就是隨便瞧瞧罷了。被您這一說,卻是看也不敢看啦。”
“這就叫聽人勸,吃飽飯。”洞天機瞟了眼楚天,餘怒未消道:“不像某些人一條路走到黑,真當自己是神童。”
楚天並沒在聽,他的目光定在“洗心滌塵”四字之上,身心徐徐鬆弛開來。
他知道,當年寒料峭是在與洞天機、依山曉、夢覺真人的最後一戰中,偶逢大雪天降,才頓悟到天下有雪劍訣的真義。
凡事需有緣法,不可強求。
但楚天更清楚在頓悟之前,寒料峭為了這式天下有雪訣一定也是嘔心瀝血孜孜以求了許多年。
頓悟不過是踏上山巔的最後一步,而征程卻是從山腳下邁出第一步時即已開始。
如果一遇險阻便知難而退,又焉能領略到一覽群山小的無限風光?
知難便退,豈是男兒本色?
目光,從石碑上無意移轉到蓮臺旁的雪地裡。雪上畫了一駕馬車,筆法細膩,栩栩如生,一看就曉得是出自文靜纖秀的手筆。
“剛才有點兒覺著無聊,畫著玩的。”文靜不好意思地解釋說。
楚天心生歉疚,自己全神貫注地悟劍,不覺之中讓文靜也在虛境裡守了三天。
“要不我送你出去?”他問。
“不用啦,我和洞老前輩聊聊天說說話也挺有趣的。”文靜說,發現楚天還在盯著自己的畫看,忍不住又道:“畫得醜死了,沒啥好看的。”
楚天恍若未聞,目不轉睛地凝視地上畫著的那駕雪馬車。
馬在張口嘶鳴奮蹄急奔,韁繩在車伕手中晃動,他打馬揚鞭,車便飛馳起來,四者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構成一幅完整的畫面。
霎那,楚天腦海裡靈光迸現醒悟到自己在那幅天下有雪圖裡苦尋不得的究竟是什麼——
完美無缺的融合!
若馬只是馬,車伕只是車伕,韁繩也永遠只是韁繩,馬車就永遠也不能飛奔起來。
自己盯著天下有雪訣想了數日,找了數日,恰恰忘了身後的那柄蒼雲元辰劍。
原來如此——
楚天的心中驀然湧起一縷明悟,好似水波紋般向四周擴散,溢滿了身心。
突然,他的腦海完全撤空,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記不起,神思掙脫所有的禁錮束縛,宛若蒼茫天地無分彼此的一部分。
“轟——”手中的卷軸猛然盛放出一團純淨雄渾的白光,徹底吞沒了楚天。
飄灑的白雪、奔騰的江濤,還有充滿不可思議靈性的草體文字,一股腦融入他的體內。
身後的蒼雲元辰劍如應嘶響激越長吟,如風雷咆哮震徹長空,煥發出充滿聖潔神韻的光彩,與楚天合而為一。
頓時,楚天的靈臺之上浮現出蒼雲元辰劍炫麗的光影,氣、意、法三位一體熔鍊交匯,一式完完整整的御劍訣霍然呈現。
他的心中豁然開朗,就似一條黑路終於走到了盡頭,迎面燦爛驕陽光照大地。
那是一種何其無與倫比的快感,宛若登臨峰巔憑風俯瞰,萬里江山一覽無餘,層雲決蕩胸懷天地!
洞天機先是愕然,漸漸地流露出一絲欣賞甚而是欽佩之情,不甘心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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