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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棵樹,就有多少人暗戀珞珈。”
一直以來北冥神府裡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這“多少人”中其實也曾經包括峨無羈。只是後來漸漸明白這不過是一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痴心妄想,才痛苦地結束了他的第一次暗戀千千結。
峨無羈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楚天第一次親吻一個女孩子,但他敢拿腦袋擔保這絕對是珞珈的初吻。
峨無羈的心裡好生羨慕,還有些嫉妒楚天。
這時候,一縷彌足珍貴的純陰之氣正藉由珞珈的丁香舌尖徐徐注入到楚天體內。
菩提鏡月印吸納到純陰的精氣登時壯大百倍,像是從一株剛剛發芽的幼苗赫然成長為參天大樹,不停地開枝散葉煥發出勃勃生機。
漸漸的,黑暗死寂的靈臺有了一線光亮,那縷從元辰寶珠裡迴歸的靈覺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招引著離亂的魂魄從四面八方重新聚攏。
珞珈旁若無人地親吻楚天,感應著他身體裡一點一滴的微小變化,眼睛裡緩緩泛起一抹笑意。
暮色從門外靜靜地灑入,映照在珞珈藕荷色的衣袂上,生出一層玫瑰色的光彩。
她的玉背彎到榻前,在夕陽裡形成了一道絕美的弧線,烏黑的秀髮上跳躍著精靈般的金色餘暉,讓人想不出這世界還會有比這更美的畫面。
峨無羈看得心神俱醉,暗暗替楚天著急,祈禱這個無知無覺錯過好時光的笨蛋趕快醒來。
這時候文靜也趕到了,眼前的情景讓她愣了愣,手扶門框一動不動。
珞珈慢慢抬起身凝望楚天沉睡的臉龐,香唇舌尖還殘留著這一吻的滋味。
楚天的心跳正在緩緩地恢復,雖然輕微到根本無法用手感覺,但在珞珈的心中,這無疑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幽鰲山就站在珞珈的身邊,一聲不吭地看著她。
他將酒罈遞過去,說道:“喝一口,解解乏。”
珞珈接過,將剩下的半壇酒一掃而空。
她將空空如也的酒罈放在床邊,長長吐了口氣,雙頰燃起驚心動魄的嫣紅。
“我走了。”她抬起衣袖抹去唇角的酒漬,轉身往屋外走去。
峨無羈趕忙讓道。珞珈瞥了他和文靜一眼,走出房間。
“她要去哪兒?”峨無羈忍不住問幽鰲山。
“你說呢?”幽鰲山盯著空酒罈反問峨無羈。
“坐恆峰?她一個人去?!”峨無羈失聲叫道,又有些惱怒地質問道:“可剛才你還在阻止我?”
“沒辦法,我能阻止你,她卻絕對不會聽我的。”幽鰲山道:“幸虧楚天活過來了,否則今夜的坐恆峰將被珞珈的怒火徹底摧毀!”
今夜,坐恆峰望雲樓。
一百多位哥舒世家的家老、家臣和親朋子弟雲集一堂,為哥舒戰接風洗塵。
哥舒世家的家主哥舒曉夢親自主持夜宴,這對任何一個本家子弟而言都是種無上的榮耀。
而今夜此地,所有的榮耀與光環註定只屬於成功刺殺曲陰陽,凱旋歸來的哥舒戰。
曲陰陽蒼老的頭顱被懸掛在瞭望雲樓的匾額下,木然望著仇敵們暢飲慶功。
作為今晚的主角,哥舒戰平生第一次有資格坐在了主桌上,而且身邊緊挨的就是哥舒曉夢。
男人們獻媚的笑容,少女們傾慕的眼波,都令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三年的臥薪嚐膽投身敵營,所等所盼的不正是眼前的這一刻嗎?
“來,我們再敬阿戰一杯,祝賀他剛剛回到北冥城就大顯神威擊殺楚天,為我們哥舒世家揚眉吐氣!”
同桌的家老哥舒曉冕起身舉杯,向哥舒戰敬酒。
哥舒戰臉上浮現出一縷淡淡的微笑,慢悠悠起身回敬。
看著滿臉紅光的哥舒曉冕,哥舒戰就不由自主想到父親死後,對方是如何窮兇極惡地侵吞自己的家產與勢力,逼得他不得不寄人籬下。
如今自己回來了,這筆帳遲早要算!
他慢條斯理地和哥舒曉冕幹了一杯,說道:“區區一個楚天,還不放在我眼裡。”
他的話音未曾落下,望雲樓外驀地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說:“你應該慶幸自己沒能耐殺了楚天,否則哥舒世家會因為你的愚蠢灰飛煙滅!”
珞珈一臉肅殺緩步走了進來,完全無視上百名哥舒世家高手的存在,徑直邁向哥舒戰。
“啪!”她甩手將一顆血淋淋人頭丟在了主桌上,赫然便是那名挑撥哥舒戰和楚天動手的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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