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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夕雅極目遠望,峽谷裡一片荒蕪寂寥,除了那艘已成為灰燼的魔舟,好似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她邁步走向楚天,冷冰冰道:“在我沒有想好如何處置你以前,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很難保證不會殺死你。”
她抓起楚天背在身後,嬌軀躍起在空中已化作了魔狼,載著他如閃電般疾馳。
楚天伏在北夕雅的背上,隨著她在大峽谷星羅密佈的嶙峋岩石之間奔走跳躍,卻沒有絲毫劇烈顛簸之感,甚至比坐船還來得舒服。
北夕雅的嬌軀在奔跑時自然而然地舒展開來,肌肉柔軟而充滿驚人的彈性。稍頃,她的體內微微發散出熱力,將一縷縷狼魔族少女特有的體息芬芳送入他的鼻中。
假如此刻不是俘虜的身份,這樣的旅程無疑是一種舒適的享受。
兩旁的景物不斷飛退,在山崖的縫隙中楚天可以不時看到有那麼幾簇幽草頑強地生長。它們大多是暗紅或者深紫色,一簇簇宛若拳頭般大小,長滿毛茸茸的倒鉤,應是度朔山脈裡最為常見的“魔荊球”。
北夕雅一邊飛馳一邊發出清越的嘯聲。楚天猜想,她多半是在藉此呼喚同伴。
魔舟越來越近,並漸漸變得清晰。然而目光所及之處空曠死寂不見人蹤。
北夕雅在魔舟的殘骸前收住了腳步,耳畔除了她兀自在峽谷中隆隆震盪的嘯音和呼號如故的風聲,便什麼也聽不見。
難道說,包括北夕寒在內的所有北夕部落精銳戰士已全部在亡靈大潮中淪陷?
北夕雅的心底裡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悔與悲傷,還有作為部落首領的深深挫敗感。假如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在亡靈大潮抵達前率領大家儘快從魔舟中撤退,也許所有人都不會有事。
須臾的靜默之後,北夕雅突然再次縱聲長嘯,彷彿用盡了生命裡所有的力量。一如當年身為北夕部落狼主的父親,孤獨而桀驁地屹立在曠野之心群山之巔,用他的長嗥詔令千百狼魔族戰士,義無反顧地投身到紅月狼旗下。
忽然,遠方的濃霧深處響起一聲嘹亮的嗥叫。不久之後,一聲接一聲的狼嚎此起彼伏,從四面八方傳來。
“夕寒、夕照、夕遙——”北夕雅聽見同伴的嘯聲難抑驚喜,振聲回應。
紅霧鼓盪,大地顫動,原本靜寂如死的大峽谷,登時被狼魔族戰士們震耳欲聾的呼吼聲淹沒。
一道道赤色閃電從紅霧中奔騰而出,身後拖曳著長長的嗥聲撕裂寒冰般的幽暗。
北夕雅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四周翻卷舞動的霧氣,一條、兩條、三條……十條、十一條、十二條——除了自己之外,總共還有十二名同伴幸運地活了下來,卻也意味著包括北夕猛在內其他十餘名同伴已然被亡靈裹挾而去,註定凶多吉少。
“夕雅!”最先趕到的是北夕寒,他騰身變回人形躍落在北夕雅的面前,待看清楚天也在立時濃眉豎立,左手骨刃彈出不由分說朝他的眉心扎落。
“叮!”北夕雅抬身變形將楚天護在背後,右手骨刃架住北夕寒,說道:“等等!”
“為什麼?”北夕寒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疑惑的怒色。
北夕雅避開北夕寒質問的眼神,回答道:“他還有用。”
“夕雅!”北夕寒憤怒而不解地運勁下壓,卻被北夕雅的骨刃頂了回來。
“我是狼主,我的話就是命令。”她的骨刃一振,將北夕寒震退三步。
北夕寒錯愕地看著北夕雅,齜開獠牙發出一記憤懣的低聲咆哮。
這時候其他倖存的狼魔族戰士陸續趕到,其中一名身材略顯削瘦、相貌與北夕雅有幾分相似的青年說道:“夕雅,我看不出這頭幽魔豬還有什麼用。剛才可是你固執己見非要殺他,才害得大家損失慘重。為何沒過多久,你卻改變了主意——不僅是夕寒,還有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是北夕雅惟一的兄長北夕遙,以機智多變心狠手辣著稱於北夕部落。
北夕雅冷冷道:“你是在質疑我麼?”
北夕遙笑了笑扭過頭去錯開了兩人交織的視線,說道:“不敢。”
他暗自注意到,許多同伴儘管沒有說話,但神色中隱隱透出對北夕雅此舉的不滿。
“大家有什麼事,不如等回到部落裡再說。”察覺到現場的微妙氣氛,站在北夕寒身後的北夕照說道。
他是北夕寒的表哥,大薩滿的弟子,從不輕易當眾發表自己的見解,但在部落中擁有相當的地位和話語權。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