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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雪憐城再分出兩束末日流風鞭一左一右拍擊在襲來的死灰色光瀾上。
光瀾頓時碎散,化作了無數縷細小的絲芒,更從中迸射出密如蝗雨的符石。
“啵啵啵——”這些符石俱都尖銳如錐,飛行的軌跡飄忽不定,只要有一點破綻暴露,它們便會無孔不入地攢射進來,直插雪憐城全身各處要害。
更為麻煩的是那些近乎用肉眼無法看見的死灰色絲芒,其間蘊藏著枯寂從心中洗煉出來的種種怨念魔障。若在平時,以雪憐城高出一籌的道心修為,還不至於把枯寂的夢魘殺放在眼裡,但眼下卻不啻是在她傷口上撒了把鹽。
恍惚之中,殘碎的過往噩夢般的遭遇在她的心頭像潮水般湧現。
這些記憶,她從不願也不敢念及,總是在極力地淡忘拼命的迴避。然而此刻,卻被枯寂的魔魘心功激發出來,即使極細微的一鱗半爪也足以刺痛她脆弱的傷痕。
“噗、噗!”符石趁虛而入,一塊刺入腹部,另一塊則穿透了她的大腿。
劇烈的疼痛將雪憐城從夢魘中驚醒,她的口中再次發出尖銳的嘯音,但氣勢上比先前一次顯得虛弱了許多。
“轟——”原本打算用來與北夕雪刺刀見紅的隱藏力量孤注一擲地爆發出來,一層層澎湃的黑風湧動拍卷,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碎符石吞沒絲芒,繼而撕裂了至少二十餘隻燃放的火鶴。
剛就在雪憐城剛剛起勢的一瞬,斬天的重劍適逢其時地劈到。
巨魔族的劍法素來不追求招式變化,但這並不意味著斬天只會倚靠蠻力取勝。
厚重的魔劍如神兵天降,切開雪憐城上方的風鞭封堵,對準她遭受重創的左腦斬落。這一下若劈在實處,縱使雪憐城百劫不死萬雷不滅之體也要灰飛煙滅。
“嗚——”雪憐城意念疾轉,迫不得已放棄反攻凝動身前黑瀾撞向斬天。
斬天渾身包裹的獸皮戰衣喀喇喇粉碎,重劍高高彈起魁梧的身軀向後拋飛。
但他這一劍同樣也耗盡了雪憐城最後的一點反擊力量,一陣頭暈目眩險些從空中栽落。她強壓一口翻騰到咽喉的氣血,自知身陷重圍凶多吉少,當務之急必須趕緊抽身遁走,否則不免淪為楚天的階下囚。
然而四周火鶴飛舞燦若星辰,炫流的第二支碎心之箭已在弦上一觸即發,再加上正在養精蓄銳準備發動第二波攻擊的枯寂和熾影,要想退走談何容易?!
千鈞一髮之際,遠方的天空突然傳來滾滾的雷鳴。一道幽暗的金光盪開濃霧快逾飛電,雖然至少還有百多丈的距離,但在城主府中的眾多高手已然能夠清晰地感應到從巨斧中散發出的凜冽氣勢,彷彿半座城主府也要在它無鑄的鋒芒下土崩瓦解化作廢墟。
“這是誰?”夕雅花容微變,儘管不願承認,但她十分清楚這一斧若是衝著自己劈來,即便全力以赴也難逃一死!
然而是誰有如此的修為,竟然能將一柄金斧演繹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威力,於數百丈破空而來直教風雲變色。
楚天的心頭亦是一震,在他從慕成雪記憶中尋找到的殘片裡,雨傳蓀應是涅磐級高手,比起雪憐城至多稍勝半籌,絕不至於有此修為。莫非三年多的光陰荏苒,對方的實力一日千里業已突破造化神通的可怖境界?
若是這樣,自己故意激怒雨傳蓀的舉動未免有些草率。
轉念之間,北夕雪已然出招。他揚手將剩餘的紙鶴全部撒出,登時一百餘隻火鶴匯聚成一條波瀾壯闊的紅色火流迎向金斧。
金紅二色的神光轟然碰撞,炫目的斧鋒不斷撕裂開火流朝著城主府劈落,大顆大顆的金汁從斧鋒上融化滴落,墜落在地上金煙滾滾赫然熔化開一個個直徑過丈的焦黑凹坑,更有幾滴不巧落在屋頂上,竟是將整座房屋烤得酥軟坍塌。
“咄!”北夕雪的鼻尖滲出一粒汗珠,口中輕輕喝了一聲。
空中的火流翻卷而上盤繞到金斧之上,像一條條鎖鏈牢牢將其扣住,不停地燒灼煉化。
“轟!”熾影和枯寂聯手施為,蓄勢待發的符石山灰瀾縈繞轟擊而出,攔腰撞在了金斧上。符石山被金斧如切腐竹般削成兩段向外迸飛,旋即爆發出砰砰兩記悶響碎散成煙。
眾人相顧駭然,炫流毫不猶豫一箭射出擊中金斧。
“鏗!”這一次,金斧終於被光箭破開一個小孔,劇烈地震顫了幾下來勢減緩。
“爆!”北夕雪又是輕聲一喝,所有的火鶴應聲炸裂,洶湧的幽火沖天而起。
“哧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