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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他說:“這第九枚銅錢乃是我神算府金線串九卜算之精華所在,幾百年來素來都只是傳男不傳女,傳意不傳形。我身為神算府嫡系子孫,也是在即將繼位神算府府主的前幾天,才由上一代老府主也就是我的父親。將這第九枚銅錢親傳給我。
嚴旭可能不知道,在我神算府,這第九枚銅錢所代表的信力和權利比我這個府主還要寬泛一些。只不過……”天策說的這裡就頓住了。臉上浮起深深的悲慟之色。
這還是嚴旭第一見到天策露出雲淡風輕以外的第二個表情,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天策留給嚴旭的印象大半是丰神如玉,神閒氣定。一派懷揣錦繡的謀者之風。這種印象說不上壞。可總給人一種雲裡霧裡的縹緲之感。說白了就是不怎麼接地氣。
這悲慟之情,雖說肯定隱埋一個悲傷的故事,難免揭開心頭傷疤,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嚴旭看到的不再是一個表象的定格人物,而是活生生的天策。
就以交朋友而言,這是極好的。
“天策兄快些卜卦吧,嚴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見識一番天策兄的手段了。”嚴旭不想去揭開天策的傷心事。故意轉移話題道。
他的心意天策自然明白,眼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卻不知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依舊把心裡話傾吐了出來。
“這第九枚銅錢算得上是神算府之榮,我們祖祖輩輩的根,但占卜之事本就是洩露天機受到天道譴罰是難免的。你看這第九枚銅錢,比起其他八枚顏色略有暗紅,這紅色可以說是神算府祖祖輩輩用鮮血洗染的。我不知道神算府幾位祖先如何,只是……當日父親在傳給我這第九枚銅錢的時候,嘔出了最後一口心血將之澆灌銅錢之上。並且父親嚴厲叮囑,待我大限將至需要傳位於後代之時,也必須留下最後一口精血,一絲精魄來維繫第九枚銅錢之靈性。
嚴旭兄,你知道嗎,我父親過世的時候只有一百三十歲。”天策終於還是提起了自己過世的老父,傷痛之情溢於言表。
一百三十歲,對於強大修士來說這算壽命早夭了,可見,天譴之說當真是讓人又敬又畏。
“呵呵……天某一時情難自禁碎唸了,有擾嚴旭雅聽還請見諒。”天策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別過頭去用手悄悄揩了下眼角。父子之情就如這串在一起的銅錢,看似分開卻有著一根血脈將他們緊密相連。
縱然時過百年,這份情依舊難以割捨。就如眼下的天策。
“天策兄,這是在罵人啊。”嚴旭苦笑道。
天策也非常人之輩,在嚴旭冷幽默下哈哈一笑,表面上那些悲傷的情緒彷彿是一掃而光了。
“好了,不談這些閒事,嚴旭且見我金錢穿九之法。”
天策丹田玄氣湧起,頭頂泥丸宮中有著絲絲縷縷的灰色之氣溢位,這是靈魂之力,亦是神魂之力。天策修行的是卜算之術,靈魂之力有異常人,這灰色的氣可以溝通天地之玄妙。
灰色之氣漸漸增多,天策額頭微微見汗。
他手結印法,灰氣彷彿受到莫名牽引一般在手印之上緩緩匯聚,隨著時間的流逝,灰色之氣化作一雙迷你形態的小手,精巧的五根手指,灰色的掌心掌背,紋理,隱藏在皮肉下的血管,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看著這雙小手,嚴旭臉有驚色。靈魂之力化為實質形態,還是這般的惟妙惟肖,不得不說這天策好精深的靈魂修為。
天策嘴唇蠕動著,似乎是在吟唱著某種玄奧晦澀的咒語。那一雙小手在咒語和法印的雙重作用下靈巧的抓過桌子上的金線和銅錢,精緻的五根手指上下翻動,穿針引線的過程一氣呵成,給人一種藝術家創作的美感。
九枚銅錢全部穿進了金線裡,在半空徐徐飄揚,銅錢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敲擊聲,如鳴佩環一般。
落!
天策手印一散,吟唱戛然。
飄揚的金線突然失去了力量的支撐,頓時散落在桌面上。金線上,八枚銅錢猶在,或倒或臥,各有其態。第九枚銅錢卻在落地的剎那離開了金線束縛,在桌上輕輕滾動著歪歪斜斜,停在距離金線大概五公分遠的坤位滴溜溜的轉了三圈之後,啪的一聲倒下。
天策收起靈魂之力,靈動的小手散去化為一絲絲灰色氣體回到體內,卻沒有迴歸泥丸宮而是聚在了天策雙眼經脈周圍,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瞳,染上了一層洞察天機的灰色。
天策仔細的觀察著桌上散落的銅錢和金線,良久,輕喝一聲眼底的灰色霧氣徹底散開。
“卦象如何?”這話,卻是素來沉默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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