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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嚴旭這一劍，卻讓蔣天雄有了一種無知的恐慌感。

“好可怕的劍意，竟然能夠影響修士的心境。”蔣天雄心底一沉，築基之後修士的心境用穩如磐石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但在這看起來並不如何驚人的劍意之下，蔣天雄彷彿看到了無盡的黃泉冤魂，還有那盛開在弱水之畔的彼岸花。

蔣天雄的神識早在操控屠戮法陣之時，就已經受到震盪。眼下的天閻劍劍意可以說是趁虛而入，劍意影響神魂，恍恍惚惚之間已經被那一絲一縷的輪迴之意所主導。

蔣天雄的身體在無意識的向著黃泉之路走去。形同一具傀儡。與此同時，天閻劍也在那條黃泉之路上急速的穿梭而來，目標，赫然直指蔣天雄空門大開的心口。

哧。

鋒利的劍氣搶先一步洞穿了蔣天雄胸前的衣襟，劍芒吞吐之間破開面板一縷殷紅的鮮血在劍風中飄灑。

微微的刺痛，令得心神恍惚的蔣天雄眉頭微微一皺，但卻在輪迴的劍意下並沒有離開清醒過來。

劍尖再入半寸。已經觸控到了皮下的胸骨。

嘭嘭……

透過劍體傳來的細微震動，神情冷峻的嚴旭彷彿感受到了蔣天雄的心臟在劍刃下蓬勃有力的跳動。

那是一種很有韻律的感覺，心臟的每一次跳動。彰顯的都是勃勃的生命力。

再入一寸，這韻律就會被打破，戛然而止。嚴旭甚至閃過古怪的念頭，不忍心擾亂這天地間最動聽美妙的律動。

這個滑稽的念頭只是在嚴旭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可不是那些個慈悲心腸的白痴。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結束吧。”

嚴旭冷酷的一笑，天閻劍猛地向前遞進。

咔嚓……

他清晰的聽到了劍氣刺破骨骼的脆響，卻獨獨缺少了洞穿心臟細微的“噗”聲。

嗡！

蔣天雄的體表陡然放起一大片乳白色光華，有著一面古鏡在蔣天雄的心口的皮肉下若隱若現。

“這是……護心鏡？”

嚴旭瞳孔驟然緊縮，護心鏡只是一件中品法器，價值對於嚴旭來說稀鬆平常。

可問題在於，護心鏡從來都只是放在貼身的衣物下面，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會把心口的皮肉剝開。將護心鏡藏進去。

又是一聲脆響，中品法器的護心鏡堪堪抵住了天閻劍劍氣的攻擊之後。表面浮現了一條裂痕，似乎是要支離破碎。

但就是這麼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原本沉浸在輪迴之意中泥足深陷的蔣天雄，已然睜開了雙目。

雙拳並起，拳套上兩把寒光森然的指刀以著極端狠辣的姿態刺向嚴旭的咽喉和下腹。

事已至此，就算嚴旭又再多的不甘心，這得之不易的襲殺機會也不得不宣告失敗了。

天閻劍中蘊含的靈氣猛的爆發，將蔣天雄體內護心鏡徹底震碎以後，藉著這股反衝力嚴旭飛身而退。

呲啦。

紫金沙指刀將嚴旭的衣袍劃出一條寬大的口子，幾乎是面板緊貼著紫金沙指刀堪堪避過了被開膛破肚的悽慘下場。

三丈外，嚴旭腰桿挺直，後背上卻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好險。”他凝視著蔣天雄，不由得有些心悸。

“好險！”

同樣的兩個字在蔣天雄心頭閃過，冷汗涔涔，有著一股冷意令他遍體生寒。

胸前冒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染紅了衣襟。蔣天雄體內，護心鏡支離破碎成了一堆廢鐵被他用靈氣逼了出來，哐當幾聲掉落在了地上。肋骨斷了一根，微微的喘息都彷彿牽動心臟般的猛烈抽搐著。

這一次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重傷。

只是蔣天雄卻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若非他生性謹慎如履薄冰，早些年就將這護心鏡以著特殊手段植入體內，現在的蔣天雄恐怕已經變成了地上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深深的凝視著嚴旭平靜的目光，有著一種深深的心悸感。

“之前的那一劍到底是什麼功法！？”直到此時，蔣天雄仍舊辨認不出《太虛劍氣》的出處。

正因為如此，才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忌憚起來。

早在控制屠戮法陣坑殺嚴旭之時，蔣天雄就曾接觸過送君黃泉這一招，不過有著陣法作為媒介，對於這一劍的感受遠遠不及現在來的這般深切，可以說是刻骨銘心。

如此精妙的劍法，縱觀整個陳國也是鳳毛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