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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白米粥，吃著小籠包，沒想到這平日裡很少光顧的路邊小店，居然有這種口味，比咖啡店強多了，看來日後要經常光顧。

鳳輕影心不在焉看著我吃，一雙小手縮排袖管中不停糾錯，問道：“你查了醫院的資料嗎，我還不知道去哪家醫院？”

“放心吧，我已經預約過了。是天河區的一家聲譽很好的私立醫院的一名女醫生，距離獅子山區比較遠，不會碰到熟人的。”我將一碗小白粥推到她身前，“你真的不吃點，味道還真不錯。”

鳳輕影搖頭，目光中沒有焦距。

“好吧。”我推開空碗。

她這麼著急，我怎麼好繼續吃下去，拉住她的手道：“走吧，現在就去。”

今天是星期一，大清早打個計程車都很難，到處都是搶車的上班族，結果我們等了半個小時居然沒攔到車。早知道就開車出來了。

鳳輕影也沒料到這種情況，提議道：“要不，我們坐？”

我皺起眉頭，已經不打公交好多年了，現在要回到擠公交的日子，還真有些為難。

正巧，剛說到，？路大客就搖搖擺擺地開過來了。

鳳輕影拉住我的手就要搶公交，“別磨蹭了，快點啊，不然指不定還要等多久呢！”見我依舊一臉猶豫地落在身後老遠，不禁有些心急，跑到背後推我趕快走，嗔怪道：“再晚就沒車了，？路剛好到，回來的時候再打計程車，還可以剩下許多錢哩。”

我苦笑，“這車跑得比爬得都慢，開到醫院還不得大中午去啊。”

“哎呀，不管了，待會要是有認識的同學出來看見，又要嚼舌根了。”鳳輕影頭也不回，手腳麻利地向前擠了擠，最先上了車。

恐怕這才是她等不及的原因吧。我沒有辦法，也只好慢吞吞地裹在人群裡跟過去。

車上人不多，但沒有座位，鳳輕影買了兩張票後，見周圍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掃過來，就不好意思站在前面，拉著我走到車廂的最後面，那裡還鬆快一些，只是擺動得太厲害，去天河區的路況不好，大客車的車況更糟，開在路上一聳一聳的，隨時都像要散了架一般，兩人的身體就不停地東倒西歪。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搖壞了鳳輕影。

“真是遭罪，早知道就開車出來得了。”

或許是正式踏上路途，鳳輕影也稍稍鬆了口氣，不將自己包裹得那麼嚴實。水晶似的眼睛瞪了我一眼，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生活好了，也不能忘記以前奮鬥的勤儉日子呢。”

我趕緊舉手投降，正巧車子拐彎，猛的搖晃起來，我雙手本能地抓了過去，從背後將鳳輕影環繞在懷裡。

車上要安靜，我們二人都很沉默，各自想著心事。其實我的心情也是不平靜的，畢竟還未結婚，就要當爸爸了，心裡浮出一個想法：“如果……如果是真的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各種善後工作還未列入人生規劃之中呢。這一想，腦袋也有些大了，立即制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

身前鳳輕影雙手吊在扶手上，身子如同風中楊柳般左右搖擺，體態婀娜，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有幾次車搖晃得太厲害了，我就忍不住用手去扶了下鳳輕影的纖腰，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感覺到那滑膩如脂的柔軟，我不禁心頭一蕩，有些心猿意馬，就趕忙收攝心神，四下裡張望，看能不能幫她找個座位。

鳳輕影俏臉微紅，並未反對我從後面抱住她的腰肢。

我正找座位時，車子突然嘎地停住，我奇怪地看過去，明明還沒到下一站，怎麼在半路上停車了？正疑惑間，司機開啟車門，外面就呼啦啦地擠進一群人來，原來前面的大客車開得太急，跟一輛計程車撞到一起，兩邊的司機就站在原地吵架，乘客們見車一時半會開不了，就全下了車，擠進後面這輛車，頓時車廂里人頭攢動，很快就被塞得滿滿地。

車廂內空氣迅速惡劣起來，司機師傅不停吆喝著沒打卡的自覺打卡，乘客大聲喊著上車往後走的有之，匆匆打電話向公司老闆訴說公交堵車的亦有之。

這一幕倒喚回了我久違的記憶，當初從孤兒院走出來，到處摸滾打爬，擠公交車自然是常事。有時候為了逃避公交的兩塊錢，硬是空車不坐，專門朝最擁擠的車上擠去。

鳳輕影心裡卻後悔了，她最近胃口不好，總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想嘔吐。

碰到這種空氣，真是自作自受。

尋思早知道這樣擠，還不如聽我的話打計程車好了，或者乾脆開車出來，哪裡會有這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