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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皮。

他恨自己沒有撲救出這個可以說是楚用命換來的球。付出那樣大的代價，卻還是失守了。苦澀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落下。

加隆索高舉著雙臂，幹吼了幾句，跑了幾步，發現沒有人上來和他慶祝，連球迷都沒有為這個扳平比分的精彩進球而喝彩。大是奇怪。

球場裡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加隆索終於知道為什麼了，收回歡呼，默默地看著那個為了足球，為了勝利。可以不顧自己性命的人。

救護員手忙腳亂地對著楚痕進行檢查，又是摳人中，又是為他那鮮血直流的傷口進行包紮。旺熱已經衝了上來，恨不得自己代替楚痕受這個罪，急得是一手扯著楚痕的衣服，而一手卻在拉扯著自己的頭髮。

球迷一直緊張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怕，怕這樣一個可以為球隊付出一切的人，受傷不起，怕看不到他繼續在球場上拼搏。淚水漸漸地從他們的眼角滑落，沒有人去關心什麼比分，沒有想著繼續看精彩的比賽，他們要看到楚痕站起來。

可是沒有，隊醫將楚痕抬了下去，球迷清楚地看到，他們的巨獸先生流出的鮮血，已經將全身染紅了。

裁判看看錶，手一揮，示意繼續比賽。引起了全場的噓聲和咒罵。就連利物浦的球迷也都加入了這一行列。

在他們心目中，楚痕就代表了一個最敬業的球員形象，對於肯為足球付出這樣大代價的球員，他們是尊敬的。

裁判冒著冷汗，頂住巨大的壓力，還是吹響了哨音，比賽還是要繼續的。

上半場剩下的幾分鐘裡，雙方球員都沒有試圖進攻，比賽在傑拉德一個踢出界外的倒腳而告結束。

阿森納的球員們一聽到哨響，都瘋狂地朝場外跑，他們要看看自己的兄弟，傷得重嗎？他們的心一直懸著。好害怕。

西甘居然超過了跑在最前面的亨利，迅猛地朝跑道里衝。亨利猛地感覺到了一滴水珠從他身上飄落，鼻子一酸，加快了腳步。

更衣室裡發出了西甘‘嗷嗷’的痛哭聲，跑得最慢的萊曼覺得腦中一震，暈眩的感覺立刻佈滿全身。哭嘆了一聲，手顫顫抖抖地推開了更衣室大門。

推開門的萊曼頓時覺得血氣上湧，一股暴戾之氣立即衝遍全身，衝到西甘身前就是一頓猛敲。原來是楚痕不知道為什麼抓住西甘，正在用力地敲他的頭。

“狗孃養的死光頭，該死的法國棒槌，老子踢死你，楚已經沒事了，你幹吼什麼？差點嚇死老子。”萊曼用力地敲著西甘的光頭，狠狠地罵道。

突然！萊曼感覺幾股強烈的殺氣壓了過來，陰森森地帶著冰冷的氣息。猛地一回頭就罵：“操！誰在後面這樣看我？啊…………啊……我剛才不是罵你們！教練、教練、蒂耶裡、羅伯特……嘿嘿……嘿嘿……教練你聽我說嘛……我……”。

萊曼終於是意識到了，法國棒槌這幾個字，是絕不能出現在阿森納隊裡的，不僅這裡的球員主力大都是法國人，更可怕的是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教練同樣也是法國人。看著幾位兄弟虎著臉，教練更是一臉鐵青，恨得牙都咬得響響的。

萊曼突然覺得自己掉進了深淵，在無翻身之日了。腦子迅速地轉動，眼睛一掃，猛地說道：“楚，你好了嗎？太好了，什麼？你還可以上場！噢！上帝保佑。我們都為你急瘋了，是嗎？教練！”。

成功轉移了視線，旺熱和球員們立即想到，他們的英雄還在那裡坐著，急忙問起楚痕的傷勢。

撥出一口大氣，萊曼感覺到自己脫離了苦海。小心翼翼地避開教練的目光，儘量將自己高大的身影縮排角落裡。

其實，已經沒事的楚痕自己很清楚，剛才的那一下，差點又使他體內混亂的獸魂再次肆戾起來，拼命掙扎的自己感覺就快墜入絕望的深淵之時，暴戾的氣息突然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衡的感覺。

所有的力量都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楚痕的瘋狂訓練終於是體現了它的效果，面對快要崩潰的神經，體內儲存下來的能量顯現了了它的作用，中和了快要爆發的戾氣，也使得只是平息下來，並沒有安於現狀的獸魂再一次平衡了。楚痕又回覆到了以前那個兇狠強橫的巨獸了。

因禍得福，可以這樣說。再一次面對死亡的兇獸，機緣巧合地將身體中的混亂中和。終於擺脫了糾纏了自己將近半年的折磨。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不過頭還是隱痛隱痛的。

楚痕站了起來，對著旺熱說道：“教練，下半場我可以上。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