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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音一過，聖徒便識趣地轉身離去，唯獨清慧還在這，執意不肯離去。

“見過前輩。”

周易躬身行禮，卻沒有說出自己的名諱，他知道自己在老人面前無所隱瞞，也隱瞞不住，但對於清慧，他還是要保持一定的戒心。

“嗯，你只差一步基礎心法就圓滿，但竟然讓人傷了肉身，看來那妖邪的修為也不差，下口夠狠毒，想來是邪魔綠袍一流，但若是他，你恐怕整個人都要咬成了碎渣。”

老人緩緩起身，看了眼周易耷拉地胳膊，說道。周易起身，答道：“小傷而已，成不了威脅。”

“她是你的道侶嗎？”

老人看了看清慧，突然開口問道。周易一怔，看了眼清慧，答道：“是。”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遇見過，若回答不是道侶，只怕這位堅持跟著他的沉默姑娘便要被趕走了。

清慧將白紗斗笠摘下，露出了傾城面容，微微欠了下身子，面露一絲笑容，和老人行禮道：“見過前輩。”

“都是見不得人的。”

老人也是面露笑容，看似無心的說道，周易卻是十分敏銳，知道他這句話也對映了自己，當下擺出一副面無其事的表情。

“紫府天音也到二十層了……也罷，既然今天是你們一起過來，便往那裡去吧，難得見得有道侶過來，仔細想想，若是不送一場造化，助你二人心法圓滿，倒顯得我小氣。”

老人指著竹林中的一條小道，向他二人微笑道，說過後，便撫著鬍子走回了茅屋下，做回了竹椅上，氣定神閒地閉目養神。

周易眉頭一跳，聽這句話的意思，老人似乎認識清慧，他不禁看了清慧一眼，清慧則是再次躬身拜謝，沒有理他的古怪眼神。

“謝過前輩。”

周易也是開口拜謝，他心中一想，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一下的好，清慧總想著接近他的本真身份，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想來也是有不小的目的。

聽從老人的吩咐，周易和清慧沿著小徑一路走過去，周易見已經邊走遠，便問清慧道：“你以前來過這兒？”

“偷偷潛入進來過。”

清慧一邊走著一邊回答。周易看看她，感覺自己像是牟足了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時也不知接著說什麼好，便乖乖閉上了嘴。

“咱們先停一下吧，我想問你件事情。”周易突然站定了腳步，他細細一想，有些事情趁現在是機會，還是問清楚的好。

“你想問什麼？”

清慧抬起了頭，目光正視著周易。

這樣的情況好像是第一次，周易一直對她不熟，對方猛然間與他四目相對，好像對峙，讓他感到莫名的不舒服，但周易還是開了口，以他龍套的身份：“我想知道，你為何想接近周易，這樣問可能有些唐突，但很抱歉我就是這種感覺，請問這和你伯父有關嗎？”

“我也想問你個問題。”

清慧忽然笑了，驚心動魄的笑容，林風中裙襬惹眼的晃動，她低下了頭，垂下了目光，問道：“周易就是梁武周，也是你，是龍套，除了君勝顏外，天問沒有第三人，對嗎？”

“不是，天問人有很多。”

周易很乾脆的回答，“不過現在應該不是委託，我上回說過，如果你對我不滿意的話，可以換人，我會……他會給你換其他人。如果你非得讓他來的話，當然也是可以。”

周易說罷又充了一句：“我說話也算話的，在天問，那裡可沒有絕對的老闆，我們是民主議會。”

周易覺得有人在搞他，從梁武周的身份暴露時，他就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是誰而已，畢竟這事在某些圈子裡可能已經成為了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只能想辦法先搪塞過去了。他答過後，問道：“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我當然是有目的。”

清慧平靜地說著，“但是已經失敗了，因為時間已經不夠了，他大可以找人搪塞。這些都不重要了。”

“你沒有正面回答。”

周易不滿道，清慧還是沒說為何接近，也就是目的是什麼。

“這和你沒關係。”

清慧看著周易，搖了搖頭，退出了隊伍，一人徑直向小徑深處走去，神情無悲無喜，出奇的平靜。周易為之一愣，但也勉強能原諒，女人有時候就是異次元生物，完全無法溝通，只有自家的青女除外，畢竟是白露的女扛把子。

“你們兩個，鬧矛盾了嗎？”

飄忽的竹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