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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甲法麼?”
“不錯,百姓畏懼保甲,甚至有自斷手腕者,在開封猶甚!”
一名正當壯年的背刀豪客來到方明身後,旋即毫不猶豫地拜下:“方臘見過師尊!”
“嗯,起來吧!”
方明早在十幾年前就派慕容博密切關注這方臘,更是暗中收徒,傳授武功。
此時的方臘看上去龍精虎猛,雙目間更似有著無窮的精力,眉宇狹長,額頭高闊,代表著無窮的野心,鼻子高聳,說明他擁有強大的自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梟雄之相!
“嗯,臘兒似乎對於王安石新法頗有見解?”
方明似笑非笑地問道。
“此法說什麼‘民不加賦而國用自足’,當真好笑!須知天下萬物,有何是憑空而成?不取民脂民膏,怎能富國強兵?”
方臘冷笑道。
“此言大是有理!”方明也是點頭,此等機關不過統治工具,自己不事生產,又怎能‘國用自足’,到頭來,還不是取之於民,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只是手段更加隱蔽之區別而已。
階級的本質就是剝削!只要階級永存,剝削便不會消亡!
“更何況……到底是小民一個,現在就被騙了!”
方明憐憫地看了方臘一眼,這小子到底有著侷限,跟升斗小民一般,照樣被這‘民不加賦’給騙了!
話說,古代可不止有賦,還有稅呢!
官府說不加賦,有沒有說不加稅?後世清朝,康麻子喊一聲‘永不加賦’,就被吹捧為聖君,有本事讓他喊一句‘永不加賦稅’看看?
“……還有,這青苗、保馬二法,也是種禍不淺,許多百姓為此被害的家破人亡,比舊日猶盛……”
方臘顯然已經調查良久,滿肚子怨氣。
實際上也是,雖然真實歷史上,他還要過三十年才造反,但根子現在便種下了。
‘倒也不是新法舊法的問題,關鍵還是不該反覆!要改革,總得犧牲點什麼……但若再反覆,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方明沒有多說,任憑方臘滔滔不絕地講了下去。
“師尊,徒兒見家鄉百姓水深火熱,已經好幾次忍不住憤而出手,更秘密結社,在歙州已有根基!”
方臘對於方明倒是頗為信任,和盤托出。
而方明也知道這小子肯定忍不住的,俠以武犯禁麼!只要手上有著超人的力量,便忍不住總想試一試的。
“你要舉事?這可要三思啊!”
方明一副‘大驚失色’‘痛心疾首’的模樣。
“非如此,不能救人於水火也!”
方臘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為王前驅的道路,反而更為慷慨激昂:“徒兒在浙東也結識了不少英雄好漢,足仗之為羽翼!”
“哦?那些人?”
方明饒有興趣地問。
“有鄧元覺、石寶、厲天閏、司行方……等人,與徒兒都是過命的交情!”方臘說到這裡,臉上一陣躊躇,最後一咬牙:“師父恕罪,他們是摩尼教中人!徒兒也入了此教!”
“摩尼教!”
方明摸了摸下巴,忽然道:“我聽聞兩浙州縣有吃菜事魔之俗。……聞事魔者,每鄉每村有一二桀黠,謂之魔頭,盡錄其鄉村姓氏名字,相與詛盟為魔之黨。凡事魔者不肉食。而一家有事,同黨之人皆出力以相賑恤。蓋不肉食則費省,費省故易足。同黨則相親,相親則相恤而事易濟……說的可是你教?”
方臘道:“是法平等,無分高下!這正是本教要旨,可惜我等要保護弱小,便非得與官府相抗,這個‘魔’字,便是他們安上的,嘿嘿……”
方明卻是清楚,釋家雖說普渡眾生,但僧眾出家,各持清修,不理世務,道家亦然。這摩尼教卻聚集鄉民,公然與官府做對,這哪個能忍?受打擊乃是必然。
“你既然有此心,我自會全力助你!”
方明笑道:“只是如今只憑摩尼教,卻是骨幹稀少,徒兒你何不先聚攏江浙綠林,做了盟主,暗中以摩尼教團結受苦良民,時機一至,便揭竿而起,如何?”
“師父所言甚是!”方臘聽是老成持重之言,當即凜然道。
其實,在方明心底,已經決定大力支援方臘政權了。
之前圍攻乃是外部,而現在,則是要引發內亂,如此內外夾擊之下,才是十拿九穩!
至於怎麼援助也是簡單。
大理距離浙東千山萬水,自然不可能走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