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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撮攢當朝公主逃婚;這話言罷;便是鳳昭自己也多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初見林子清的時候;見他相貌端正,神情淡漠;又多是言笑不苟,本以為是個循規蹈矩;行事合乎教條之理的尋常計程車子,然而,隨後又多有聽聞林參政處事上似乎多有出格之處,不計官商之別,不常出席許多名流才子舉辦的各家的詩會;反倒喜歡將自己團入一堆的雜物之中;而且似乎還多有幾分樂在其中的模樣。
在鳳昭的印象中;林子清應是個想法新奇,並且是個胸有大謀之人,很容易與澹臺宇座下那些捋著自己的鬍子眼光睿智的賢良之臣之間畫上簡單的等號,儘管這個書生看上去年紀不大,也沒有鬍子,然而在謀政一道上,卻已經幾近能和一些多年老臣的賢良之能相提並論了。
然而,即使是再大膽的臣子,身為人臣,卻都不會對一個公主說出“我可助你……逃婚。”這樣放肆的話來,更何況還是一樁牽扯甚廣的婚事,關係到我朝與藩王永安侯和戎狄君王的邦交。林參政甚至都沒有稟退左右的下人,前廳裡倒茶的小廝都已經被這話驚得差點將手中的茶壺顛了下來,還好眼疾手快的穩住了自己面前的托盤,鳳昭身邊的小丫鬟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睜著眼睛也看著林參政,這前廳裡總共也就不過這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
林參政說話說得自然,掀了掀眼皮,自己看上去倒是十分鎮定的很。
鳳昭微蹙雙眉,道,“你可知你剛才在說什麼話……”聲音不復先前的鎮定自若的響亮,悅耳動聽,而多有幾分刻意壓低的低沉暗啞之意。
蠱惑夥同協助公主逃婚,這頂罪狀的帽子一旦被按在了一個人的頭上,即使是個現如今聖眷正隆的林子清,最後的結果怕也逃不過一個惑亂皇親,打入天牢的下場,如果這皇帝再心狠一點,便是順手摘了他的頸上的這顆腦袋也說不定。澹臺宇不會摘了他的頂上官紗,只會直接要了他頸上的這顆腦袋。
林參政沉吟片刻,道,“或許,你可以叫你的情郎來我這府上把你接走,我只當從未在府上見過公主你。”林子清一邊的唇角彎上了片刻,再緩緩的拉回原來平直緊抿的弧度。
視線不著痕跡的在澹臺婉腰間半塊鳳形玉佩上停留片刻,再極緩的移開,龍鳳為雙,女子為鳳,男子為龍,說來,這也是尋常男女之間交換信物常見所贈之物,不足為奇。澹臺婉注意到了林子清的視線,片刻後臉上便也是閃過幾分的紅意,她本是個極為聰慧玲瓏的女子,右手蔥白如玉的指尖在那玉佩慢慢的撫過,眼中柔柔的宛若一池春日裡剛剛化開的池水,此時的她不再是大慶朝尊貴無比的鳳昭公主,而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陷入甜蜜的情愛之中的尋常女人。
她的身份不能讓她選擇像一個尋常女人一樣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成婚,然後簡單的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她是本朝的鳳昭公主,身為皇家女子,皇室許了她十六年來至高無上的優越的環境,而一旦牽扯入江山社稷之中,她就成了註定被壓上政壇的一筆重要的籌碼。她的婚事從來由不得半分的做主,然而,她的理智又告訴她,這是她作為大慶朝的公主不得不為之的理所當然之事。
鳳昭臉上的嫣紅之色一閃而過,再回神的時候,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鳳昭公主。她仰頭仔細看著林參政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幾分帶著玩笑興致的笑意,然而……
鳳昭的背脊挺得筆直,神色緩緩的轉冷,最後化作了臉上越來越複雜的神情,說道,“你若現在後悔,我也可以當做我方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林參政道,“你若信我,不妨先聽我說上一番的緣由。”
鳳昭皺了皺眉,揮罷手,便喝退了身旁一直服侍的小丫鬟,林子清也順勢喝退左右。這林府的前廳之中,片刻之後,於是便只剩下了林子清與鳳昭二人。
鳳昭這才稍稍放緩了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鳳昭緊緊的看著林子清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幾分的心慌或者猶疑來,然而,最後的結果不知說是該讓她欣喜還是憂心,意料之中,林參政那雙極好看的鳳眼之中除了一片沉靜如淵的平靜,終究別無他物。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林子清一字一頓的說道,“永安侯聯合戎狄君王,意圖謀反,假借結親之意,實則……意在持你為質。”
——哐當!
鳳昭尚在怔愣之中,門外卻已經傳來一陣極為古怪的聲音,瞬間驚醒了鳳昭,林子清微微皺眉,視線朝著窗外一眼望去,起